“且瞧好吧。”
说着,二牛撸起袖子,直接跟在那些小厮身后,一路悄无声息地摸了上去。
仅是十几息的功夫。
等赵彻拐进此处时,荥阳坊的这些小厮早已七零八落地倒在了地上,纷纷陷入了昏迷。
反观二牛则是摩拳擦掌,显然一副尚未尽兴的模样。
粗暴!
赵彻向二牛比了个大拇指,紧接着弯下身子,按照秦守事先交代的,在这些小厮怀中找到了一张皱巴巴的信纸。
“城北市街。。。。九百八十钱。”
“东西胡同。。。。一千两百七十钱。”
瞧着信纸上密密麻麻的一串数字标注,赵彻不禁冷笑一声。
因为依照秦守吐露的情报来看。
这张信纸上面汇集的,乃是县城各家赌坊青楼每月通过荥阳坊一并孝敬给当地官府的钱财。
简单来说。
也就是好处费。
荥阳坊约定从中收取三成,至于剩下的七成则皆会按时送到包括衙役在内的一众官吏手中。
每月一次,持续不断。
哪怕是级别最低的嘬尔小吏,看样子每月都能在这上面拿到一笔不菲的数字。
“这陈懿还真是会扯着张虎皮拉大旗。”
“难怪连堂堂县令都成了他的座上宾。”
赵彻暗自感叹了几声,随即将信纸重新塞到了那小厮的怀里。
“二牛。”
“把他们身上带的铜板都找出来。”
“你不是想吃饱饭吗?咱拿着这笔钱,给乡亲们买点粮食回去!”
待此话一出,二牛目光陡然一亮。
去给乡亲们买粮食?
嘿嘿嘿。
这憨货也没听赵彻把话说完,竟是手脚麻利地把眼前几名小厮给里里外外扒了个干净。
没一会儿的功夫,便见他捧着四吊铜钱,乐得嘴角都快飞上了天。
“彻哥,咱快去买吧?再耽搁一会儿的话,米店兴许就该歇业了。”
“这么着急作甚?”
“最要紧的事还没办呢。”
赵彻轻笑一声,随手从一名小厮的身上撕下一块布条,以指尖蘸着墙灰,在布条上面留下了两个大字。
“咦?”
“这是。。。。”
“傻。。。。”
“哎?另外一个字怎么念啊彻哥?”
二牛眉头紧锁,左右寻思了半天也没看明白。
对此,赵彻耸了耸肩,语重心长地对这憨货说道:“这个词,你没必要学。”
“下次若想认字,我再教你别的。”
一边说着,赵彻将布条丢在地上,领着二牛慢悠悠地离开了此处巷尾。
以卵击石那种蠢事,他当然做不来。
但如果只是想要恶心一顿荥阳坊,暂且先为狗剩出出气。。。。似这般微不足道的地痞手段,倒是管用得很。
况且官府与荥阳坊,未必就是真的铁板一块。
赵彻微眯着眼睛,心下盘算着今日的收获。
然而就在下一秒。
只见米店门口,二牛这憨货竟一股脑地把那四吊银钱统统拍在了掌柜面前。
“呆子!”
“别特么买太多。”
“你我就两个人,搬不动那些白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