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静不明所以。
“这栋写字楼建造时,正对着百年前的一条老巷子。”
“‘镜花巷’。”
扶虞说出这三个字。
沈静的瞳孔微微收缩,显然对这个名字感到陌生。
“那里,曾是一户大户人家的宅院。”
“宅院的主母,性情刚烈。”
“某日,她撞见了丈夫与家中丫鬟私通。”
“悲愤之下,她对着梳妆台上的水银镜,一头撞了上去。”
“镜碎,人亡。”
沈静下意识地后退了一小步,远离了身后的玻璃幕墙,脸上血色尽失。
【镜花巷?撞镜而亡?】
【大师是说,这写字楼建在了凶宅旧址上?】
【怪不得叫【镜中月】,原来跟镜子有关!】
【所以玻璃里看到的是那个主母的鬼魂?】
扶虞继续说。
“去准备一些朱砂。”
沈静连忙点头。
“有的,公司有备用的印泥,是朱砂的。”
“用朱砂,在那面玻璃上,画一道【破镜符】。”
扶虞说着,指尖凌空虚画,一道繁复的符文轨迹无声显现,直播间的观众自然是看不到的,但连线中的沈静却似乎有所感应。
“记住了吗?”
沈静屏住呼吸,用力点头。
“记住了。”
“另外,找一部手机,或者电脑,播放一段戏曲。”
“《牡丹亭》选段,【皂罗袍】。”
沈静虽然不解,但还是立刻照做,用办公桌上的电脑搜索起来。
很快,婉转悠扬,带着一丝悲凉的昆曲唱腔,从电脑音箱中流淌出来。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
咿咿呀呀的唱腔,在空旷安静的现代会议室里回荡,平添了几分诡异的氛围。
沈静按照扶虞的指示,用手指蘸着朱砂印泥,开始在冰冷的玻璃幕墙上,艰难地描画那道符文。
她的手有些抖。
随着【皂罗袍】的唱腔渐入佳境,随着那朱砂符文逐渐成型。
会议室里的灯光,似乎闪烁了一下。
沈静身后的那面巨大玻璃幕墙上,原本清晰映照着她身影和会议室内部景象的镜面,开始变得有些模糊。
仿佛蒙上了一层水汽。
水汽之中,一个穿着老式旗袍,梳着民国发髻的模糊身影,渐渐显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