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顿了下,继续道:“也许是因为过去在两仪宗举行炼丹比试额时候,陛下见我炼丹上有些造诣,因此有了些爱才之心。”
“仅仅爱才之心,可还不至于让她对你如此迷恋。”
王妃再次开口,她的嗓音始终温柔,像是在人的心里轻轻地挠着痒痒,轻声道:“你应该知道洛檀的身份吧?”
没等牧知安回答,她便是悠然道:“她是禹州的女帝,在禹州中,她的地位等同于神,倘若你与她今日亲热之事传到外界……你觉得会如何呢?”
这是在棒打鸳鸯么……牧知安轻轻点头:“我知道,所以我和她并未在外头就如此亲热,倘若不是王妃今日在场,恐怕也不会再有其他人知晓此事。”
王妃秀眉不经意地轻蹙了下。
这小修士看着好说话,结果却是软硬不吃呢。
“小友到底要怎样才肯离开她?”
她已经意识到了牧知安是个硬茬,但也对牧知安的死缠烂打多了几分不满,淡淡道:“一株帝药,够不够?”
牧知安一怔,眼神也随之多了几分玩味:“我给王妃两株帝药,您要不把自己一起打包给我怎么样?”
王妃的眼神中次流露出了一丝愠怒,但转瞬即逝,她的眸光恢复了往日的温柔:“果然是青帝的道侣,实力不怎么样,但倒是能说会道呢。”
牧知安耸了耸肩:“前辈难道真觉得一株帝药就能让人屈服么?”
好不容易才抱上洛檀的玉腿,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因为一株帝药就放弃吧?
且不说那位女帝在禹州的身份地位,光是容貌乃至是天生炉鼎带来的双修加持,就已经不是一株帝药能够衡量的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王妃的语气中已经少了几分柔和,多了几分冷淡。
一旦牧知安和洛檀的事情传出去了,对于洛檀而言无疑是会名誉受损。
如果牧知安没有道侣,外界的流言蜚语顶多就是药皇陛下喜欢炼那啥铜什么的,可问题是……牧知安是有道侣的,而且他的这个道侣还是青帝。
倘若青帝知晓了这件事,又会如何?
牧知安心说这时候如果来一句‘王妃,你也不想洛檀和我的事情传到外头去吧’会怎么样呢?
“感情方面不能强迫,前辈还是别插手了。”想归想,但牧知安并未继续浪费时间,起身打算离开。
王妃见状,红唇微张,正欲开口喊住牧知安。
可在这时,远处忽然传来了一道清朗的声音:“找了半天没找到人,原来爱妃一个人坐在这儿呢。”
伴随着一道耀眼的金光闪过,大鹏皇几乎转瞬间降临在了凉亭之下,浩瀚的灵气一瞬间充斥在整个天地之间。
而随着这道声音的落下,也让牧知安的脚步微微顿住,暗中打量了眼前这个体型高大的大块头。
此人就是云州之主,大鹏皇么?
随着男人的到来,王妃脸上的笑容也多了几分冷淡,平静道:“你怎么来了?”
“我有些事情想和药皇商谈,顺道过来看看你。”
大鹏皇说着,看到王妃的微笑中带着的生疏和距离感,心情一下子沉了几分。
随后很快,他便是察觉到了在自己爱妃身旁不远的牧知安,皱眉道:“这个小修士又是何人?”
说话时,目光锐利地打量着牧知安,仿佛透着居高临下的俯视感,表面是在询问王妃,实则却是在等待着牧知安卑躬屈膝的回答。
王妃瞥了牧知安一眼,主动替他解围,轻声道:“我有些话想问问他,因此让他暂且留在了这儿。”
大鹏皇闻言,眼神中已是多了一丝冷意:“和一个才刚炼神返虚的小修士有什么好谈的?”
虽然这些年来大鹏皇从未碰过这位王妃一分一毫,但在这位云州之主的心里,却早已将云州的第一美人视作禁脔。
毕竟,再怎么样,王妃也是他明面上的未婚妻。
结果眼下竟然看到一个长相俊美的柔弱小修士和自己的未婚妻竟然在一个凉亭下畅谈,作为一州之主又怎能不怒?
而且对他而言,这小修士不过是一只蝼蚁,只要一脚就能踩死……结果对方见了他竟然一点惶恐的神态都没有,难道真以为仗着有王妃在场,自己就不敢杀他?
大鹏皇眼神很冷,蕴含杀意,语气平静道:“你刚才在与我爱妃聊些什么?”
话语中,透着无形的压力。
果不其然,他看到这个小修士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惶恐’神色。
而后,他面露难色地望向王妃:“王妃殿下,刚才我与您交谈的事情,应该不能说出去吧?”
刚才的事情涉及到洛檀的隐私,自然是不能说出来,王妃也知道这个道理,只得以轻柔的语气说道:“嗯……这件事和你没什么关系,你先回去吧。”
牧知安转身欲走,然而这时,身后却感觉到了一股滂湃无比的灵气悄然地降下。
那灵气如同海啸般铺天盖地地涌来,仿佛要将人的膝盖都给压垮一般,强势无比。
“大鹏皇,他刚刚会来此地是我的邀请,你现在想对他做什么?”王妃眉头紧蹙,开口的瞬间,一道看不见的灵气墙便是挡住了大鹏皇带来的威压。
若是王妃不阻拦也就罢了,然而她袒护牧知安,反而彻底地点燃了大鹏皇的怒火:“你和一个小修士能有什么要事商谈?而且还不能告知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