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今日能得一番认可,已是意外之喜。
李霜岚收回目光,又问。
“碧画呢?怎么不见她?”
一提碧画,碧书脸色一变,赶紧答道。
“当日太后那边强要带走大皇子,碧画护着小主子,被人推了一把,磕到了脑袋。”
“昏了半日才醒,这几日还在偏殿里养伤。”
李霜岚神情一凛,眼底顿生冷意。
“本宫不会叫她白白受这委屈,一定给她讨个公道!”
她转头吩咐。
“碧书,去库房把皇上赏的那匣子珍珠取来。你、小林子、碧画三人,各自分一份。”
“本宫这次回来,往后定不会再叫旁人欺负了咱们宫里的人。”
碧书和小林子一听,皆是大喜,连连跪地行礼。
“谢娘娘恩典!谢娘娘体恤!”
翌日清晨,御书房。
阴沉天光从高高的窗槛外透进来,映在玉案上的一摞奏折之上。
满屋静默如死,连香炉中的烟雾都仿佛凝滞不动。
安裕身着深色常服,静静坐在案后,指尖搭在一封慎刑司递上来的密折上,眼底没有丝毫温度。
他已经翻看许久,却迟迟未言。
那是一纸带着血指印的供词,字字如钉。
邢答应和喜果签字画押,供出一干勾连之人,竟不止皇后一派,还牵扯出了太后的人手。
更甚者,粘杆处另有一封密信为证。
证实太后早已秘密接触外家旧部,意图趁安裕病重、朝局未稳之机。
先夺大皇子,再立为监国,以掌大权,自号太皇太后!
这一纸纸、一句句,摊在眼前。
而他,竟差点成了局中那个任人宰割的弃子。
安裕双目垂敛,神色却并不如往常那般冷肃威严,反倒透着几分沉疲。
他的指关节紧紧绷着,苍白得几乎没有血色。
他得了病,才刚醒来不久,而今这些文书摊在面前,看得他心中如被铁针锥刺。
高福安在一旁,他悄然抬眸,见皇上神色憔悴、鬓角染霜,心中五味杂陈。
他自小随侍至今,皇上如此低落的样子,他也只见过两次。
哪怕当初先帝驾崩,朝堂动荡,皇上也没曾露出这样的神色。
而上一次,皇上如此痛苦,还是仁昱皇贵妃驾崩。
“皇上……”
他迟疑着出声,却不知如何劝解。
安裕却并未理会,只将那封密折往案上一放。
闭目片刻,旋即睁眼,神情依旧冷峻,只比先前更添了几分森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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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宜昌。”
跪在下的吴宜昌猛地一震,额头几乎贴到冰冷的地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