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身的习惯还是保持了下来,甚至新学期的体测我还跑了个一千米前十。这对于一个有过后天脊柱神经瘫痪经历的人来说殊为不易。
上午十点左右学姐来一条消息,说我有空吗,想到学校来跟我说个事,我说啥事非得到学校说?
她说不来也行,那就在手机上说。
而在手机顶端的昵称栏显示“对方正在输入”时,我又说还是过来吧。
十点半,我们在西花园见面。
外披棕色呢子外套的她第一句话即问我待会没课么?
我说没课。
她问我咋出了那么多汗,看了看我手上揽着的安踏运动外套,又说我只穿一件背心不冷么?
我说没课健了会身,“你刚才不说有事要说么?啥事?”
“戏杀青了,已经剪得差不多了,过几天应该就能上映。”
我俩在缤纷斑斓中逛着,“是么?哪个台?哪个app?到时得看看。”
“有国家参与,所以会在中央二号播,另外还有东方卫视,腾讯视频上也会有。”
“行,我会关注的。”
逛着逛着到了商业街,买了个蛋糕给她,店内简直干烘焙的小哥认出了我,我说“你是?”
他说他是电气2班的,知道我是宣传部的部长。
我说哦,我说有空吃饭。
他笑着说行。
当然,这个空也许一辈子也等不到。
“你在学校挺出名呢。”她先从边角吃起。
“还行吧,当个小部长,经常抛头露面。”
“你不是大一么?”她转头问。
“对啊。”我双手插兜,凉风一吹,还是打了个寒颤。身上的汗渍好像更凝固了。
“不是大二才有机会竞选部长么?我记得大一只能从干事开始干起吧?”
“我妈运作了下,”我看向她,“你懂的。”
“想让你锻炼锻炼?”
“差不多。当然面试还有一系列评定我也及格就是了,不然有关系也不可能把一滩烂泥扶到部长位置上。”
“噗嗤,”她捂嘴,紧接着又一声惊呼挪开,搁到眼前看了看,掌心沾了点奶油。
我从口袋拿出纸巾给她。
“你还随身带纸啊?”她擦擦嘴。
“很奇怪吗?”
“有点奇怪,我上学认识的男生,基本不这样。”
“那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有远见当然是好事了,出门在外用纸的情况很多,但很少有人记得出门前备上。”
“你上学的时候没人追你?”
“嗯?”她看向我。
“嗯?”我也看向她。
“追我?”她顿了顿,“有那么几个。”
“不止吧?”我笑。
“怎么了?”
“随便问问啊。”
“哦。”
“所以是几个?”
她想了一会儿,“记不清了啦,不少,但也多不到哪去。”
“你没谈过一个?”
“没。”
“真的假的?”
“真的。”
“那干嘛不谈?大学就禁欲了?”
“没有,没心思。”
“怎么没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