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说话了。
母亲又要说,却又好像意识到什么,突然顿住,然后叹了口气,“那些钱,都拿去还账了。”
我说,“医药费不是三四十万么?这么久了,也该还完了吧。”
母亲愣了愣,撇过脸去,捋捋头,“哪有你说的那么简单,你爸啊……还欠了赌债,妈的工资和奖金,也没你想得那么高。还有你上学的钱,家里的开销。”
我没说话,长吐了口气,只觉压力倍大。
这时一截白生生的胳膊从我视线划过,然后我的头顶就传来被什么东西拂过的感觉,视线里,那张柔美圆润的瓜子脸变得平和,母亲的语调变得轻柔,“没事,别多想。妈明儿给你三百,你带你那同学好好吃一顿,花销……算了,你俩随便吃,随便玩,不够了,妈再补。”
“算了。”我说。
“嗯?”在我头上摩挲的手一滞。
…
第二天,晨练完吃完早餐,我给秦广了条短信。
半小时后,我提着大包小包,悄摸摸地遛过母亲待着的书房,然后下楼。
在小区外两百米的一个路口,我把这些东西给了奔驰司机。
望着黑色奔驰带着黑烟汇入眼花缭乱的车流,我心里又是放松又是惆怅。
价值不止十几万的衣服,就这么被我还了回去。
但留下这些终究太危险了,母亲早晚会现。到时我该如何解释这些昂贵衣服的来历呢?
而且在她的眼皮底下我也不可能光明正大地穿上这些衣服去见人。这几块烫手山芋,还是还回去的好。
一个白天都在平淡里度过,我先跟魏源约好了今晚请他吃烧烤,还是昨晚的那家店。
他受宠若惊,在微信里连说不用,但最后还是拗不过我。
于是我们约好今晚六点。
加练了一套从网上整理的锁精术。那些动作都有各自的名字,都很规范,被我整合起来,命名为锁精术。因为它们都有一个特点,强肾固精。
期间母亲还敲了几次门,确定我是不是在好好学习。
我说我在运动,她表示不信,推开门来一看,便一副现新大陆似的表情,打趣我说,“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肯自己运动了。”
我能说什么呢,只是讪笑。
我不可能告诉她,你儿子这么做是为了治疗早泄,为了有朝一日能把女人干得下不来床。
“得,好好练,都是自己的身体,自个不爱惜自个,谁还管得了你。”
于是,将紧身牛仔裤绷得紧紧的蜜桃圆臀随着女主人的走动一扭一扭地消失在了视线里。
跟学姐也聊了几个电话,期间她那里一直很吵,后来我问她是不是在拍戏,她顿了顿说是,我说那我岂不是打断他们进度了,她说没事。
我说那就先不说了。
她问我是不是有什么事。
我说没事,就随便聊聊。
她说她晚上没事,如果我想,可以出来陪我。
我顿了顿,说好。
她问去哪。
我说就去上次腾华的那个包厢吧。
她沉默了会,说可不可以不去那里。
我说为啥。
她沉默了一会,说如果她还是秦广的女人那也无所谓,但现在不是,所以一直去那里,从情理上说,不太好。
我想了想,觉得确实也是这么回事,接着问那去哪。
因为如果开房呢,就要额外的花销,可我没钱。
当然,她有钱,可我开不了这个口,你知道的,男人嘛,面子问题。
她说她自己一个人住,可以去她那。
我说好,但接着就犯难了,因为之所以想去腾华,是因为那里的把戏很多。
可能感受到我良久的沉默有些奇怪,她问怎么了。
我想了想,还是实话实说。
她沉默了一会,说她那里有。
我愣了愣,接着肚子里涌起一股恶寒,一大堆我所反胃的画面像幻灯片一样从我脑中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