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烟大妹子,越来越年轻了啊。”
母亲的回应就是笑。梨涡浅笑,丰唇舒展,贝齿洁白,让这个早晨也跟着明媚起来。
每组二十个,做了不到三组,我腿就基本没什么力了。母亲还在跑,洁白的运动服点缀在这个早晨,成了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她小跑过来,“累了?”
阳光洒在她的脸上,近距离下,根根绒毛似乎都清晰起来。
这镀着金辉明亮动人的瓜子脸,确实个不可多得的美人胚子。
好吧,早就育成熟了。
“嗯,”我说,“你继续跑吧,不用管我。”
“先帮你练一会,”她蹲到我的身前,出了汗,她身上那种独特的香气更浓了,于是我就猛吸了几口。
“你还没跑几圈呢。”我说。
“等会再跑也不迟啊。”
于是在她两手托着下我又练了起来。
某一刻,她问,“你班上有个同学叫秦广吧?”
“对啊,”我说,“怎么了?”
“你和他关系怎么样?”母亲想了想说。
“还行吧,普通关系。”其实我想说他挺黏糊我的,即便我也搞不清楚这其中原因。
“没事的话,别和他走得太近。”母亲顿了顿说。
“怎么了?”我一下坐直了。
“别乱动!”母亲踉跄着瞪了我一眼。
我讪讪笑。
“他跟林茹的案子可能有关,在怀疑名单里,所以你小心点他。”
“生了啥?”
“不该你问的别问。”
我嘟嘟嘴,想了想,说,“前两天是他生日。”
母亲看向我。
“他说要开party,邀请我去,我没去。”
母亲沉默了一会,“总之,小心点他。”
回家九点了,母亲洗完内衣就去了警局,尽管今天是星期六。
待在房间里翻着两本《刑法》和《犯罪学》,走廊最里面的那个屋子里始终没动静。
中午母亲回来了一趟,带了份警局的盒饭,她说在警局吃过了,急急忙忙又走了。
下午三四点,房间外忽然“咚”地一声。
我搁下书,脚步声由远及近,依然沉重,依然踉跄。
走到半途,忽然像动物般“哀嚎”一声。
行至我门前,停了一下。
我莫名屏住呼吸,寂静应该持续了两秒,门“咚咚”两声响,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响起,像扇腐朽的老门,“小远啊,是不是在看书?”
我犹豫了会,“嗯”了声。
“好好学习,要成才。不过。。。也不能像你妈一样只会忙。她那样,不科学。”
我没回。
脚步声又响起,逐渐远去,然后应该是下楼了。
五点母亲电话说不回来了,晚饭我自己解决,我问她去哪,她说有点事。我又问什么事,她说有人请喝酒,推不开。
在房间嗦面条时,晚间新闻提到这段时间以来,警方在江南市内各个娱乐场所、酒吧和夜店等查到越来越多的毒品,其中大部分是神仙散。
希望人民群众警惕这些场所,慎重交友,尽量远离这些地方。
母亲回来时已经九点,她没上楼梯就在一楼客厅没了动静,下去现她竟瘫倒在沙边。
我心里咯噔一下,走过去叫了声妈,她隐约呜咽了声。
柔软的灯光里,她身上还是那件警服,我检查了下,十分整洁。
但酒气很重,混合着她身上独特的香气,像麝香一样令我着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