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幸地是,我没有出什么大事,一切只是虚惊一场。
但这让我清楚地认知到一件事情——我必须更加强大。
十几分钟后,妈妈洗好澡换了身红色睡衣,进来了我房间。
“妈?”我略感诧异地向妈妈说道,“你这是?”
“嗯?在你这睡啊。”妈妈轻描淡写地说着,便同时钻进我的被子里,“不然呢?我怎么时刻照顾你?”
“我……我没事的妈。”
我当然很想和妈妈同眠共枕,可是却不想是因为她要照顾我的原因,我想在她心里的认知是,即使我生病了,我自己也能行,不再需要她把我当小孩一样呵护了,于是我劝说道,“你在这,我怕你睡不好,这床很小的。”
“怎么了?嫌弃你妈了是么?”妈妈颇为不冷地冷声道,“还是你想明天烧得更高来吓我啊?”
“哪有,怎么可能!”我忙解释道,轻叹一声,用着很小的声音自言自语道,“只是不想辛苦你。”
“你说什么?”妈妈听到了我的碎碎念,她把灯关了,随后面向我,轻声道,“这床是小了点,那你抱着我睡吧。这样,就不小了。”
“啊?”没想到妈妈主动在我床上提出这个想法,我懵了一下,随后呆呆地答应着,抱住她的腰,将头靠在她的肩头上,“妈妈晚安。”
“晚安。”妈妈用最温柔地声音回应道。
自从妈妈住院开始,我慢慢地习惯了和妈妈抱在一起睡的感觉。
这种习惯已经到了我想象不到如果等我好了,妈妈不再跟我一起睡了的话我会怎么样?
会不会失眠?
会不会很想她?
我不知道,我没有答案。我只知道,每一个可以抱着妈妈睡的夜晚,我都无比珍惜,都是美好的记忆。
妈妈轻拍着我的背,在我耳边呢喃着舒缓的小调。
我不由地想要跟贴近妈妈,整个身子都贴了上去,脸颊侧放在妈妈的丰满傲挺的乳房之上,甚至我的嘴角都能碰到妈妈乳头的边缘。
可能是因为我生病的关系,妈妈默许了我如此亲近的行为。而妈妈毕竟还是醒着,我也是心满意足地放松了全身,不一会儿便睡着了。
柳如雪SIDE
又是一个漫长的梦。
自从上次出差回来以后,每个晚上总是会做很漫长的梦,多数都是噩梦。
除了噩梦,剩下的多是奇奇怪怪的春梦。
为什么会说奇奇怪怪呢?
因为梦里的对象都是儿子,每一次都是。
这让我每天早上醒来的时候,都会懊悔和纠结于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
明明白天的时候根本没想过和儿子……
不……
根本都不会去想那样的事。
到了晚上,为了摆脱梦的纠缠,我彻底禁欲,什么都不碰。
可是越是如此,这样的梦就越频繁。
而且在梦里时,我一次比一次感到享受,感觉更为真切。
不知道究竟梦是内心的映射,还是内心受到了梦的影响,每一次看到儿子的时候,我身心总能产生一丝异样的感觉。
这种感觉是以前从未有过的,我难以描述它是什么,只知道每当我和儿子靠的越近时,这份感觉越为强烈。
当我和儿子拥抱在一起时候,这份感觉似是达到了巅峰,让我感到异常无比的安心,可以放下一切戒备和思考。
在我每次远离儿子的时候,我都会不停地和自己说,他是你儿子,你对他只能是母子的感情。
刚开始还有点用,但是每当我再次见到儿子的时候,自我提醒的那些东西一下就会抛之脑后。
直到我住院之后,我都不会再自我提醒了,他在我的心里,变得不一样了。
医院里的那几天,儿子不和我睡的时候,我感到格外地孤单与落寞,不知从何而起的寒气袭遍全身。
我从未想过有一天我会感到孤单,更不用说害怕孤单。
那一刻,看着阻隔着我和儿子的那副帘子,我终于明白“这么近,却那么远”是什么样的滋味。
那一晚,我告诉自己:是的,我们只是母子,这才是母子应该有的感情和距离,我到底还有什么不满呢?
然后,我就做了我长这么大觉得最可怕的一场噩梦。
梦的最后,是儿子把我救了出来。
清醒的那一瞬间,我就知道我无法再逃避自己的心意——我想心弦第一次被男人拨动了——我的儿子。
当我回到家以后,我的理智又在告诉我:那只是因为你在医院,所以任何一点照顾都会觉得特别的受用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