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娇娘不敢置信地看着他,“老爷,你说这话可还有良心?玉哥儿难道不是你的儿子?你说我没教好他,那你都教他什么了,你怎么能把所有的过错都怪到我一人身上?”
隋父冷笑,“你为人妇为人母,相夫教子本就是你的分内事。一个妇道人家若是有失德行,上会害得夫君背运,下会教坏子嗣,长久以来定会败坏家运。这不怪你,该怪谁?”
吴娇娘瞪大了眼睛,没想到这个一直对她颇为纵容的男人,嘴里竟说得出这么无情的话。
隋怜看到她受伤的表情,却只觉得可笑。
这女人只会些取悦男人的手段,就以为她能永远利用这个男人,永远立于不败之地了。
殊不知,像隋父这样自私薄幸的男人,他心中最在意的永远都只是他自己。
平时无事的时候,他自以为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也乐得宠着吴娇娘这样会放低手段来逢迎伺候他的女人,就像身边养了个能取乐的宠物没什么区别。
但真出了事,当他觉得宠物碍了他的道,他当然就要变脸了。
毕竟他当初对他的妻都能那般无情,又怎会对一个玩物有真心?
吴娇娘连这么简单的事都没看清,还在这儿自作聪明,终于等到了她应有的报应。
而在属于吴娇娘的这场报应里,隋怜根本不用费心思去做什么,她只需要让人把隋父带到这里来,就能看尽这对狗男女的笑话。
隋父训斥完了吴娇娘,又看着隋怜讨好道,“怜儿,事情闹得这般难看,都是你这继母不懂事,全是她的错。”
隋怜没什么反应,倒是白蕖用稀奇的眼神看着他。
这男人之前私底下是怎么说婕妤娘娘的,她可都还记着呢。
他不是一口咬定,他是隋怜的父亲,隋怜就该永远捧着他供着他,他才不会反过来去求着女儿的吗?
那现在这个奴颜媚骨的男人是谁啊?
是一条装人狗吗?
隋父的注意力都在隋怜身上,并未留意到白蕖。
自从惹怒了君长珏后,他的头脑一下子就清醒了,认清了自己的身份。
他是隋怜的父亲又如何,这丫头如今得了君宠,有君长珏这个连天理都不讲的暴君无条件护着,哪里是他能得罪的?
他不仅不能得罪了隋怜,还得与她加深父女情谊,好让隋怜日后为他在君长珏耳边多多美言几句,他以后可还想当大官呢!
隋怜一眼就看透了隋父的心思,她也不戳穿,只是微笑道:
“您和吴氏都是女儿的长辈,有些事女儿也不便说出来,父亲您心中明白就好。”
隋父用力点头,“明白,为父心里有数,以后定不会再让这蠢妇做出败坏隋家名声的事,拖你的后腿了。”
隋怜又是一笑,“我让人送您回去,您在宫里也受了惊吓,回去后要安心休养。”
言下之意便是让他好好待着,别再出来丢人现眼了。
隋父犹豫着还想说什么,但隋怜已经转身离开。
她离去时,连一个眼神都没留给吴娇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