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你穿着本来就不好看,给园园正好。”
话是这样说,可乔商眼底的戾气到底是消散了个干净。
乔航也明白过来,为什么从火车上下来,芳芳依旧是穿着这一件破旧的碎花袄子,原来三年前,她的那些衣服已经都送进了乔园园的房间。
一旁,端菜的乔母已经眼圈通红,心疼的都喘不上气。
她承认三年前园园找回来的时候,她确实忽略芳芳的感受。
可试问哪个母亲在知道亲生女儿在外受苦十八年能无动于衷,她都疼了芳芳十八年,而园园才回来,等她将罪过赎完了,不就能公平的对待两个孩子了?
“芳芳,妈知道你这些年在西北受苦了,以后咱们不要闹性子,妈会好好补偿你的。”
周雅芳浅浅的笑着,没搭话,瞧,没有了血缘,就连对你好都是有条件的。
她蹲下身子将地上的东西一件一件拾到背包里,
语调极轻柔的,
“张阿姨,大乔同志,小乔同志,虽然我说话你们可能也不信,但是当初去西北种树的表格确实不是我填写的,我没你们想的那么有骨气,也不喜欢没苦硬吃。”
闻言,乔园园紧张的看了乔母一眼,紧接着眼圈就红了,那泪水就好像开闸的水库,一个劲儿的往外淌。
乔母乔航跟乔商听到这话,齐刷刷的低头往地上瘦弱的背影望去,
当年芳芳走得着急,他们也只以为她是闹脾气,想一走了之。
原来事情不是他们一直以为的那样吗?
乔母心肝一颤,有些话想问却不敢问出口,家里统共就这么几口人,老乔肯定不会去报名。
老大跟老二是男孩子,心粗,怕是当时都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儿。
一一排除,还能有谁?
想到那个让她揪心的答案,乔母不敢去面对,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
不,肯定不会的,是街道办弄错了。
错了就错了,园园当初不也是在乡下受了十八年的苦,芳芳才三年,就当是替那对贪心的生父母赎罪了。
乔母低头拭干眼角的泪,转身去自己房间找了一件半新的棉袄,
“以前的事儿就不提了,你不就说最喜欢穿妈妈的衣服,因为上面有妈妈的味道。”
周雅芳从前要胖一些,现在人瘦得跟麻杆一样,乔母如今圆润,她的衣服穿在周雅芳身上自然也就大了一个号,空空荡荡的,活像是衣架子成了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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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母有意要糊弄过去,乔园园也乐的接茬,露出一抹软软的笑容,
“芳芳姐穿妈妈的衣服正合适,好看。”
“好看是好看,就是有些漏风。”周雅芳扯了扯宽大的衣袖,还有足够能塞下一个啤酒肚的胸前。
乔航跟乔商不是看不出衣服宽大,可他们不得不配合乔母,
不然最后大家如何收场?
园园是手心,芳芳是手背,手心手背都是肉,谁伤心了,他们都跟着难受。
兄弟俩齐声附和,
“好看!”
“谢谢张阿姨借我衣服,只是这衣服恐怕我要穿一段时间,现在阴雨连绵,我的碎花袄要是洗了,一时半会都干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