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还真是你!”
江轲瞥了她一眼,心道,不该是个十岁出头的丫头么,怎么一转眼长这么高了。
“我姐让你来的?”
“回小国舅的话,是。”
“你倒是坦诚,阿姐让你监管我?”江轲有些不快,自己又不是孩子,怎的阿姐还这样。
“大妃让奴前来服侍小国舅,并无监管一说。”珠珠仍是低垂着眼,平平说道。
江轲挑了挑眉,呵了一声:“行,那你就近身伺候小爷的起居日常。”
珠珠应是。
江轲胸口壅着一口气,撒不出又咽不下,阿吉把那什么乌塔公主送来,怎么阿姐又送一个珠珠来,他夫妻二人到底几个意思。
……
阿丽娜从未受过这样的罪,先是被人敲晕,等她醒来就在一间暗室里,倒没捆绑她的手脚,饭菜也有。
她试着叫喊却无人回应,偶尔能听到外面的说话声,还有一种说不出的奇怪杂音。
直到有一次趁人不防偷溜出暗室,才现她在一艘海船上,四面没有路,只有蓝得可怕的深水。
船上人的衣着让她得知绑她的人是夷越人。
之后,她被蒙上眼,由海路转陆路,几经辗转,关押进一座殿宇,殿外是看管的侍卫。
她好像被遗忘了,被人遗忘于这处院落,没人同她说话,她说话也没人听,从早到晚就是她一人。
因为没有盼头,她感觉自己快疯了,不知兄长知不知道她被夷越人劫持了,如果知道,会不会来救自己。
有一点,她始终想不通,为什么这些夷越人要劫持自己,还花费这样大的精力把她从海上运到夷越境内。
直到那一日,她疯跑出殿院,像一个麻风病人跑出隔离,她看见了那个端坐于乘辇上的华贵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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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明白了。
她被关押的地方是夷越王庭,那个华贵的妇人是念娘,她的脑中又闪过那个刀疤护卫,前前后后一串联。
在她想明白的一瞬,一颗心也坠到了冰窟,不禁忆起那日庄场上这位夷越贵妇同自己说的话。
除开这层公主的身份,她什么也不是。
当时她并不在意,更觉可笑,她公主的身份是天赐的,谁能剥夺?何曾料到,如此贵重的身份,只需一记棍棒把她敲晕,醒来后就没了。
现在,他们把她转到另一个地方,不变得是幽暗的屋室和日夜看守的侍卫,不过她清楚,这处不是夷越王庭。
阿丽娜已经放弃了逃跑的想法,先不说逃不逃得出去,就是逃出去了又能去哪儿?身无分文,指不定没几日就被人拐去卖了。
不如老实待着,静等兄长的消息。
从她换到这个新的囚院,每日端来的饭菜不是冷的就是馊的。
夷越气候又潮又闷热,还有许多小虫,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香,身上起了许多红疹,还不能沐洗身子,对于从小养尊处优的阿丽娜来说无比煎熬。
白日热起来时,她恨不能把身上的皮刮了,一头卷又湿又油地贴在头皮上。
故意的!这些人就是故意折磨她!
这日,房门打开,烘炉一般的屋室终于进了一丝风。
前来送饭的并不是先前的老妇人,而是一个年轻的丫鬟,这丫鬟有一双特别的眼睛,让人看过便记住。
她将饭菜递到她的面前,不再是馊饭馊菜了,用罢饭后她会关照似的询问几句,然后收捡碗盘离开。
之后几日,都是这个丫鬟给她送饭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