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镇王府的人来请太医
消息惊动了锦初,屋子里燃起了烛火,飞霜拿了件披风搭在了锦初肩上:“太子妃,镇王妃派人来想求一味药。”
锦初讶然:“这是怎么回事儿?”
“是小王爷半夜动了心疾,一下子就晕倒了,太医们束手无策,还是张太医开了药方子,只是缺了味药,冰糖雪魄。”
冰糖雪魄是前几年在西关时她偶然遇到的,的确是有治愈心悸的作用,可遇不可求。
锦初犹豫了片刻:“小王爷伤得可严重?”
飞霜点头:“奴婢问过了太医,小王爷极少犯病,这次是动了大怒,据说是因为王妃一时生气罚了小王爷的夫子,和镇王妃生争执,才激动了。”
“去拿药吧。”
“冰糖雪魄极其珍贵,若是就这么给了镇王府,会不会太便宜他们了?”飞霜有些犹豫,这小王爷还是小殿下的对手呢。
若是小王爷出事了,这皇位不就是小殿下的?
锦初摇头:“柳家宴会上我见过那个孩子,是个心地善良的,且不说大人之间的事不该牵扯孩子,倘若真的因为冰糖雪魄没有救得了小王爷,你觉得镇王府会不会以此作,再不济也会换一个孩子。”
这药对她而言,暂时无用。
既然姬郢能用得上,就给他。
飞霜汗颜:“是奴婢格局小了。”
“对外传出去,是小殿下求了我,要将冰糖雪魄赠与小王爷的。”锦初也不想白白将药给了,至少要给儿子争个人情。
飞霜点头,匆匆离开。
天际快要泛白时,飞霜才折身返回来,锦初早就没了睡意,坐在灯火下抄写经书,一篇还未抄完,飞霜也不敢轻易打断。
硬是等着抄完才刚开口:“奴婢将药送去了镇王夫,瞧着镇王似乎很生气,和镇王妃争执了几句,镇王妃鬓间都乱了。”
“这又是为何?”
“太子妃,小王爷实在是太辛苦了。”飞霜只是听了一耳朵,都觉得受不住了;“每日就睡三四个时辰,骑马射箭,诗词文章样样不落都要学,若是错了一个,就要接受惩罚,昨日小王爷在课堂上打了个盹,夫子心疼小王爷就放了歇息,传到了镇王妃耳朵里,镇王妃便叫人绑走了夫子,按在院子里打正好被小王爷撞见了。”
锦初挑眉。
“小王爷也不过八岁,王妃望子成龙的心思奴婢倒也能理解,可亏了身子,一切不就白费了?”飞雁忍不住感叹。
锦初赶紧追问:“朝曦呢?也是这么学的?”
飞雁立即摆手摇头:“不是,太子妃别误会,小殿下的功课是太子一人教导,奴婢还能时常看见小殿下在院子里玩耍,偶尔还有秦将军带着小殿下骑马去玩,小殿下每日早早就睡了,太子殿下不许小殿下熬夜。”
闻言,锦初这才松了口气。
“殿下曾说过小殿下天资聪慧,一点就透,日日都陪着殿下处理奏折,这一年来殿下处理政务都带着小殿下,小殿下耳濡目染,学会了不少。”
许是与生俱来的环境,造就了朝曦早早就适应了这种环境。
有时锦初也很好奇太子究竟是怎么教导朝曦的,可朝曦不说,太子也不说,父子俩神神秘秘的。
太子只说了一句:“大局早定,不必担忧。”
认识太子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他食言,索性锦初就不管了,将心思扑在了乐晏身上。
……
镇王府
苦守了一夜的镇王坐在床头,看着姬郢紧闭双唇,锦被下的拳头紧紧攥着,他长叹口气:“郢儿,你母妃很担心你。”
榻上的人睫毛轻轻颤抖两下后睁开眼,豆大的泪珠从眼角滑落,瘪瘪嘴,有些委屈。
“刘夫子已经放了,父王派人去请了大夫,皮外伤没什么大碍。”镇王低声道。
姬郢才开口:“多,多谢父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