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号称主宰东玄洲的七大宗门?”
一道飘渺莫测的声音骤然在天地间炸响,这声音似男非男,似女非女,如洪钟大吕震耳欲聋,震得在场修士气血翻涌,就连七座悬浮的建筑法宝都微微颤动。
“竟能容忍外人如此欺凌门下弟子?”
这声质问如同惊雷劈落,所有修士都不由自主地抬头四望。
可任凭他们如何搜寻,雪原上空空荡荡,连一丝灵力波动都捕捉不到。
更诡异的是,这声音仿佛同时从四面八方传来,让人完全无法判断声源方位。
宇无极那张纯白面具下的目光骤然变得凌厉如剑。
他手中托举的黄铜古钟突然自行震颤起来,钟身上那些古老的符文一个接一个亮起。
“何方宵小之辈,藏头露尾!”
他的声音依旧冰冷刺骨,但若仔细分辨,却能听出其中暗藏的一丝凝重。
七位元婴供奉同时变了脸色。
七道磅礴的神识如潮水般扫过整片雪原,却连半点异常的气息都未能捕捉。
“藏头露尾?”
那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带着几分戏谑的意味,就像猫戏弄爪下的老鼠。
最后一个尾音尚未消散,百丈外的虚空突然泛起诡异的波纹,仿佛平静的水面被打破。
一道黑袍身影就这样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众人眼前。
那身影完全笼罩在翻涌的黑雾之中,连衣袍的轮廓都模糊不清。
更可怕的是,随着他的出现,整片天地的光,如同被无形的巨口吞噬,雪原以肉眼可见的度黯淡下来。
黑袍人没有任何动作,但所有人都感到一股源自灵魂的战栗。
金丹长老们不自觉地后退,各宗弟子们双腿软,就连七位元婴供奉,都感到自己的元婴在不安地颤抖。
“阁下是何人,为何干预此事!”
宇无极的声音次出现波动,他握紧手中的黄铜古钟,指节都因用力而泛白。
“你?”
黑袍人轻笑一声,那笼罩在雾中的身影微微抬头,虽然看不清面容,但所有人都能感受到那道轻蔑的目光。
“还不配知晓我的身份。”
话音未落,黑袍人随意抬起一只被黑雾笼罩的手。
这个简单的动作,却让天地为之变色!
“轰!”
整片雪原瞬间陷入绝对的黑暗。
这不是寻常的夜色,而是仿佛连神魂都要被吞噬的虚无。
在这黑暗中,万千冤魂的哭嚎声骤然爆,那声音直接穿透肉身防御,在每个人的神魂深处炸响。
“啊——!”
各宗弟子当场七窍流血,抱着头颅在地上翻滚。
金丹长老们都面色惨白,就连元婴供奉们都不得不全力对抗。
七座悬浮的楼阁同时绽放出耀眼光芒,在黑暗中撑起七色光罩。
各宗长老强忍影响,手忙脚乱地将门下弟子,送入各宗的建筑法宝中。
沈清禾混在人群中,惊愕地现那些直击神魂的鬼哭对她毫无影响。
识海中的古书微微震颤,散出一层薄薄的金光,将那些诡异的声音隔绝在外。
但她很快反应过来,立刻模仿着其他弟子的样子抱头呻吟,甚至逼出一口鲜血从嘴角溢出。
在被青云宗金丹长老丢入听剑楼的瞬间,她最后瞥了一眼外界。
在这片吞噬一切的黑暗中,宇无极的古钟绽放出前所未有的刺目金光,但这光芒却如同风中残烛般摇曳不定。
而那黑袍人只是负手而立,仿佛在欣赏一场有趣的表演。
沈清禾隐约看到,在那翻涌的黑雾之下,似乎有一双眼睛正似笑非笑地注视着自己
直到彻底进入听剑楼,外界的一切声响都被彻底隔绝。
楼内一片寂静,只能听到弟子们痛苦的呻吟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