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温莱亚克结婚之后,林莫自以为是个极端的利己主义者——毕竟血脉总有相似性,而他恰恰是林克伯爵的亲生雄子。
可是遗传这东西啊,有时候有用,有时候又变得没用了。
林莫本以为自己应该可以毫无芥蒂的利用温莱亚克,一条听话的狗,一把锋利的刀,没有谁会不喜欢。
可是,事情实在是超乎意料了。
哪怕林莫克制、管理自己的心——心又哪里是能管住的呢。
他宁愿自己冷血一点,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林莫爱上了温莱亚克。
因为爱,所以才会离婚。
离婚是他做出的第一个违抗林克伯爵的决定。
做出那个决定之后,他被召回,关在伯爵府的地下室,不吃不喝的关了三天。
这是代价。
后来温莱亚克从战场上面胜利归来,林莫再次在医院里看到了温莱亚克。
他们再次相逢。
以不熟的身份。
温莱亚克在医院里面低声恳求林莫——哪怕是就当养了个上不得台面的情人,温莱亚克也可以抛下所谓的尊严,只求能待在林莫身边。
林莫拒绝了。
后来,温莱亚克成为了家主,频频向林莫示好——那个时候他就知道,不论再怎么拒绝都躲不掉了。
因为林克伯爵,已经打算利用温莱亚克了。
第三军团是一把无比锋利的武器。
林莫终于决定反抗了。
他被林克伯爵当做一面上突出的勋章,那既然如此,林克伯爵就应该做好,被这勋章锋利的尖角刺伤的准备。
贵族之间的亲情实际上少的可怜,如果以次数作为计算的话,林莫在成年之前甚至都很少见到林克伯爵——林莫永远都在上课,各种课程,各种培养,各种惩罚。
这是一场风险极大的赌博。
林莫需要更多的筹码。
——哪怕是拿他自己做为筹码。
就在林莫的目光落在庭院中央的喷泉上时,
一个矫健的身影突然从顶楼一跃而下,动作迅捷如猎豹。
那身影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随即伸手稳稳抓住了阳台边缘的栏杆,手臂一用力,整个人轻巧地翻上了阳台,稳稳坐在了栏杆上。
来者背后背着一把修长的狙击枪,枪身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仿佛一头蛰伏的猛兽,随时准备出击。
腰间挂着一把冲锋枪,枪柄上缠着黑色的防滑带,宛如夜色中的一头勇猛的狼。
那种眼神,太危险了。
在黑暗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这只雄虫嘴角挂着那抹玩世不恭的笑容。
夜风拂过他的发梢,却无法冷却他身上的那股野性。
林莫大惊,瞳孔骤然收缩,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声音中带着一丝警惕:
“你!”
来人正是西瑞,他笑嘻嘻地坐在栏杆上,双腿随意地晃动着,仿佛刚才那惊险的一幕不过是家常便饭。
他的脸上带着一抹玩世不恭的笑容,眼神中却透着一丝狡黠与机敏。
抬手打了个招呼,语气轻松得仿佛在和老朋友聊天:
“哈喽,你好,我是大殿下那边派来捞你的。”
林莫的眉头紧紧皱起,目光在西瑞身上扫过,心中迅速盘算着对方的来意。
他冷声问道:“大殿下?”
西瑞耸了耸肩,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
“嘘,小声点,当然是来找你合作的啦,更何况你藏在这也不是个办法,我看你也不是主动留在这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