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要伸手去拿,一个不留神又变成了兽形。
狼泽将小雪豹从兽皮衣中解救出来,看着皱着眉头的小豹子,眼神晃了晃:“这样变来变去很不方便,你维持兽形我带你出去,到了易司你再将衣服穿上吧。”
秋日祭典后的气温一天一个样,前后不过几天的工夫,兽人们就换上了冬装。
祭祀殿门口支着一张小桌子,小桌旁放着一个煮水的暖炉,茶壶的沸水冒着热气,将壶盖顶得嘎达作响。
有兽人路过这里,他们停下脚步,恭敬地问好:“羊罗祭司。”
羊罗露在外面的耳朵有些红,精神却出奇得好:“上工去呢?”
祭祀殿位于广场的正中间,经过这里往城东和城西的,一般都是去工坊区上班的兽人。
一亚兽人笑着答道:“是呢。”
羊罗点头:“多亏大祭司,你们才能在冬天还有活做,可不能辜负了大祭司的一片苦心。”
“羊罗祭司您放心,我们干活从不偷懒。”
一旁的另一个亚兽人连忙说道:“没错没错,尤其是大祭司现在还揣了幼崽,我们更不能让他多操心。”
终于等到自己想听的,羊罗慢悠悠地说道:“知道就好。”
“大祭司和城主都是为了黑耀为了我们的族人,才恳求兽神让他们的幼崽晚一些出生。如今大祭司有了幼崽,正说明我们黑耀已经没有了灾难。大祭司的幼崽是兽神的赐福,是黑耀的祥瑞,我们每个人都应该心存感激。”
羊罗的声音抑扬顿挫,这一番话让他说得虔诚又庄严,在场众人想起过往种种,都觉得胸腔一片火热,心思更细腻的兽人甚至红了眼眶。
“我们永远都不会忘记这一切,呜呜。”
大祭司和城主为他们付出可真是太多了。
羊罗闭眼低头:“兽神庇佑大祭司!”
“兽神庇佑大祭司!”“兽神庇佑大祭司!”
听着这一声声真诚地祈祷,祁白不忍直视地用爪子捂住脑袋。
没脸见人了,一下没看住,羊罗爷爷怎么又开始给人洗|脑了?
算了算了,反正大家也没有见到他,就当这件事没发生好了。
祁白才这么安慰自己,身下的“坐骑”却突然自己动了起来。
祁白赶紧放开捂眼睛的爪子,使劲扒拉狼泽的脖子,嘴里若不可闻地喵嗷喵嗷。
不是,别出去啊,现在出去多尴尬。
然而这一刻,他跟狼泽的想法很遗憾地没能同步起来。
狼泽带着肩上的小雪豹,一脸正直地走到了祭祀殿前。
众人见到狼泽肩头的祁白,眼中的崇敬更甚。
“大祭司大人,城主大人。”
羊罗用手指轻轻拍了拍手背,满意地说道:“行了,都去吧。”
待几人离开,羊罗才老神在在地拿起早就烧开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
祁白羞得不行,好在他现在是兽形,脸红也没人能看出来。
他怎么把羊罗爷爷这茬给忘了。
得知祁白怀了幼崽之后,羊罗的激动简直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七年了,整整七年了,这两人成为伴侣七年,终于有了幼崽,这在羊罗这里可不就是一件普天同庆的事情嘛,要不是祁白拒绝,他都想要为这幼崽举行一场赐福祭典。
小雪豹一只前爪放在两只后爪中间维持平衡,另一只爪子在空中比比划划,不停控诉。
“喵呜!喵呜!”羊罗爷爷,您怎么又在跟人说我怀崽的事情?
虽然听不懂豹语,羊罗却神奇地理解了祁白的意思:“哼,这么多年才有了幼崽,别人还以为你们不能生呢,必须要让所有人都知道,而且还要让所有人为这幼崽祈福,这样幼崽才能更强壮。”说完还有些嫌弃地瞅了狼泽一眼。
没错,羊罗一大早在这里摆个茶桌,就是为了给祁白做宣传。
不然这么冷的天,他脑子不好使才在外面挨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