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城里人就是不弯弯绕绕,面具不摘就开抢,是怕隐天司用神鼎人脸识别吗?”
一些散修的攻击丁衔笛不放在心上,她对游扶泠道:“你先去飞舟上等我。”
“她走得了么?”
边上不知何时被清了场,公玉家进藏骨塔的一拨人,在外蹲守的也有一拨人。
须发皆白的大长老跟在一身天水碧色的老祖身后,后面的音修琴音混着埙声。
丁衔笛和游扶泠还戴着面具,忽略了一双眼眸格外好认,“你们公玉家真没人了?吹埙的都出来帮忙?还没长大吧?”
“不对,我记得当年的公玉璀就是吹埙的。”
游扶泠:“别聊了,快动手。”
一个青面鬼,一个白面妖,这声音化成灰大长老都认得出。
若不是如今公玉家内斗,他丢失了阴铃恐怕早就被革职了,还好有弥补的机会。
大长老忌惮丁衔笛的真实身份,“老祖宗,这丁衔笛来头很大,我们要万事小心。”
练翅阁在琉光大陆存在万年之久,阁主现世却不是谁都见过的。
公玉家的人依然不信人尚躺在棘州的丁衔笛会与练翅阁有瓜葛。
“我看你是脑子糊涂了,都说了不可能。”
“若她真如你所说是练翅阁阁主,那为何会出现在拍卖会?整个练翅阁都是她的,还需要竞价?”
三大修真世家也就公玉家还有个老东西常年闭关。
倦家和明家混不过公玉家也有无老祖宗坐镇的缘故,丁衔笛来之前,倦元嘉也简单提过几句这位公玉家老祖。
无非是年纪大,飞升不了,修为全靠震慑,真打如何见真章也不一定。
倦家主君表面功夫做得好,私下对朋友倒t是直言不讳,直呼老家伙经验丰富,一旦对上要小心他们音修的法器。
每个家族也都有眷族,虽然倦家和明家都取消了这样的奴群,依然有卦修卜卦。
丁衔笛要走,倦元嘉请了族中最优秀的卦修预测,不过她的命格太过奇特,那卦修也算不出什么。
都知道这位朋友底细是什么了,钟情羽扇的主君叹了好几口气,话音一转,让人送了自家法器库的钥匙,领着丁衔笛去倦家库房找东西,说那老登也不足为惧,音修修音,变成哑巴的玩意我们这也不少。
音修结界圈住了丁衔笛,丁衔笛把游扶泠送上飞舟,“阿扇,你应该不会为了新欢抛弃我这个旧爱吧?”
“机械修士哪里都凉凉的,怎么也得是我这样的血肉之躯服侍你效果更好?”
她意有所指地抿了抿唇,游扶泠移开眼,沉默地望着宛如水波蔓延开的结界。
在大荒之音中觉醒了神格的丁衔笛站在阵眼中,面具摘下,露出一张嬉笑的面孔。
怎么有人能做到皮肉在笑,眼睛却一如既往冷淡的?
远处的藏骨塔灯光明亮,居高临下的游扶泠并不担心丁衔笛的战况,纵观全场,催动飞舟前往梅池的方向。
“大长老!要追那飞舟么?”
“无须在意!东西应在丁衔笛身上!启阵!”
面具落在沙土上,丁衔笛手腕上的装饰化为长剑,金色的灵力催动浮空的法器,声音响彻整个结界。
这声音嘹亮高亢,源源不断的金色灵力吹走唢呐,覆盖了公玉家一切的音律,阵法扭曲,大长老忍不住怒骂——
“你这小儿!下作!”
丁衔笛的眼神有几分落在结界外的飞舟,“下作又不是下流,有什么好骂的!”
她不受任何影响,别人开的结界像是她布下的,气得大长老胡子一抖一抖。
结界外的老祖本以为对付一个小辈不需要多少时间,不到一炷香的时间,结界碎裂。
金色的灵力如水一般回归面前的素衣身影,年轻的剑修颇有些混不吝,“今天没兴趣杀人,快滚吧。”
她说得慈悲,不少飞舟经过,俯瞰这满地碎裂的器乐,啧了一声,“这么多音修,是公玉家的人吧。”
“这女的什么来头,好狠毒的心肠,不杀人反而杀琴,音修一半修为都在器乐上呢。”
高阶修士的琴具还未四分五裂,低阶凑数的埙都碎成了散沙。
只出了一剑的女修抬腿要走,一声筝鸣从地下破开沙土朝她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