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而久之,那也成了荒芜之地,转生的魂魄恰好随水漂流,成了最佳载体,被带回炼天宗抚养。
铺垫了万年的天绝和地尽成了世界运转的自然因素,也能瞒过上天。
科技混乱,无人飞升,天尊也无法找到当年下界受罚的神女和她的骨头蛇。
游扶泠过剩的灵气随着亲吻进入丁衔笛体内,哪怕她修为很高,肺腑却不如凡人。
或许还是原世界的那具身体更适合她。
心脏残缺,也有办法。
丁衔笛吻得温吞,池水中的人却不满足这样的厮磨。
游扶泠清醒了片刻,攥住丁衔笛湿漉漉的内杉,“你开小差。”
丁衔笛垂头,长发湿漉漉地搭在游扶泠胸口,嬉笑着说:“你状态不好,我开开小差怎么了?”
“那练翅阁阁主和你有……唔。”
丁衔笛狠狠亲了她一口,满意地看着游扶泠嘴唇越来越红,眨眼道:“看吧,你也开小差。”
她们身外的杂事实在太多。
游扶泠以前置身事外,不想管什么天下苍生,她光活着都是拖累,只是想让妈妈更开心一些。
喜欢的人。
没有可能的。
“这里……安全吗?”游扶泠伸手,摸了摸丁衔笛消瘦的脸颊。
不知是大荒之音的缘故,丁衔笛好像比从前更成熟了。
游扶泠许久没照过镜子,不知道自己的时间是和丁衔笛同步的。
她本来神魂该消散天地,靠眼前人的骨头坠入红尘。
天性善良的凶兽和本该无情到一视同仁的新神本来也没可能。
命运环环相扣,无情者有情,野兽不想要的人性还是回来了。
“安全。”
丁衔笛握住她的手,深深望着这张脸,“婚也结过好多次了,你现在的身板能行吗?”
水下游扶泠的腿出踢了踢丁衔笛的腿,“你变成蛇。”
丁衔笛:“不要。”
游扶泠:“那你把我变成蛇。”
丁衔笛:“没这个本事。”
她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好不容易恢复了几分清明的人不高兴了,“你怎么什么都不行,那……”
丁衔笛往后一靠,湿漉漉的衣衫勾勒出她的身形,灯影洒下,这张脸早不是遥州的乞丐。
眉心的一点红如同红尘万丈的标记,意味着她永远不可能回到高天之上了。
“那就你来。”
游扶泠:“我不要。”
丁衔笛没有说话,水下的两个人因为拥抱缠在一起,近到水声掩盖游扶泠断断续续的呼吸,游扶泠率先闭上眼,丁衔笛喂了一声,“这是耍赖吧?”
游扶泠往她湿漉漉的怀里,“我是病人。”
她以前从不提这种话,因为谁都知道她是病人。
母亲不爱听,觉得她的宝贝肯定有恢复如初的一天。
父亲不爱听,认为她的继t承人必须完美无缺。
很可惜不爱听的男人也有备选品,游扶泠不算殚精竭虑,却无时无刻缭绕着烦躁。
哪怕她看着是最安静的。
“病人可以做这种事吗?”最后一个前世的余韵还留在丁衔笛身上,倦元嘉得知来龙去脉,夸张地说这事换她做不敢赌,又问丁衔笛,那你最想要的是什么。
凡人有很多烦恼。
丁衔笛在一次次的轮转中做过普通人,也做过贵人,有钱没钱,依然无法阻止烦恼的增长。
哪怕她在现代世界衣食富足,父母对她也不错,也无法做到十全十美。
天道恒常也有时效性,像是心电图的波折,她也不是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
就像眼前这一个,本来只是孽债,最后成了难以割舍的一部分。
“病人为什么不可以做,”游扶泠伸手抱住丁衔笛的脖子,“丁衔笛,你从大荒之音的幻境出来就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