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追云:“我就说二师姐真的和阿扇有点什么吧,她总说阿扇变不成人。”
“可是三师姐和四师姐都说见过。”
妖族少主回族继任,祭典大办三天三夜,一路追过来的卢追云还差点被当成入侵者刺死。
遥远的从前没有松信,丁衔笛也不知道符箓能不能流传万年,都封存在了薄薄的纸上,希望以后游扶泠也能看到。
很美的焰火,相爱的师妹和她的非人类恋人。
妖族的芭蕉比人间的还要大许多,居然有妖族不知廉耻在上面苟合。
下次我们也试试怎么样。
……
她说好多,也写很多,也担心很多。
巴蛇留下的鳞片装满了灵光,有没有三千丁衔笛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马上可以离开大荒前境了。
桑婵来自何处,为什么会来,她的目的是什么。
全是因为上古。
如果当初那根骨头没有落下,是不是一切都不会发生?
“她们骗你的。”裴飞冰唇色淡淡,眉目如烟,一身妖族的服饰,层层白纱上还有鹤纹。
她比卢追云高许多,丁衔笛见过她的人样没少嘲笑她腿长得畸形。
如果不是喜欢的人二师姐是个病秧子,裴飞冰恨不得把这人舌头拔了。
怎么如此嘴欠之人,差点忘了,她也不是人。
“可是飞冰你当初也是这么说的。”卢追云眨眼,桑婵的弟子中,她资质最是平庸。
但在外头只要搬出雨山道人的名号,谁都礼让她三分。
卢追云眉眼弯弯,“飞冰也骗我吗?”
明明是被娄观天捡走的小鸟,却在黔迢山喜欢上了每天喂她鸟食的姑娘。
卢追云比她的师姐们好多了,至少不会给裴飞冰喂蚯蚓干。
是小五的话,喂豆子她也可以吃。
裴飞冰望进她的眼睛,一句抱歉还未出口,那边的丁衔笛已经从芭蕉树下坐起来了。
地底震动,周围的鸟兽四散,池塘里的鱼还未来得及跳出就被莫名的气流卷起。
该来的还是来了。
这些年桑婵四处游历,丁衔笛借口关心跟过几次。
这位师尊大人落脚的地方和她印象中的封魔井一模一样。
她在制造出口,方便同族破土而出。
“二师姐!”卢追云和裴飞冰也感受到了这股不同寻常的力量。
妖族在凡人州部的边隙生活,之前就感受过几次奇异的波动,这也是裴飞冰不告而别的原因之一。
丁衔笛如释重负,没有游扶泠在的世界实在太无聊了。
她活动了活动筋骨,冲卢追云笑了笑,“我该走了。”
小五:“你去哪里?”
天地震动,鹤鸣声响起,裴飞冰也得离开了,妖族的少主也有义务庇护子民,她对丁衔笛道:“追云她……”
丁衔笛:“小五跟着你。”
她就是来看看飞饼以前什么样的,一只鸟为什么后来变成那样,似乎也有了理由。
碎骨天溪一战不仅仅关乎琉光大陆,更是妖族和人族的存亡。
丁衔笛叹了口气,她掌心的符箓隐隐发烫,是师姐典禄的传讯。
还未改姓公玉的大师姐卜卦算天地众生,丁衔笛之前不知道过去这个人扮演什么角色,现在也差不多明白了。
从前的娄观天和公玉禄做了交易。
一个盲眼的弟子早就知道养她长大的师尊是什么东西。
不是人的老二发现了师尊在九州到处设禁制,推算出这是献祭琉光大陆全人类的阵法。
一个想要赶在阵法启动之前杀了师尊。
一个心生贪恋,想要留住这个把她留在身边的魔。
最后坐下促膝长谈,在烛火中布了一个局。
算算时间,丁衔笛已经六十年没见过大师姐了,也不知道她在公玉家周旋得如何,不知道她交给宣伽蓝的那张倒悬天地的方法是否被对方塞进了编纂的琉光杂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