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过人心的感情。”巴蛇说得有些犹豫,“是之前小茄和小鱼说的。”
“我以为是掏心,她们说我残忍。”
游扶泠:“那要怎么过人心?”
巴蛇跟着这二人轮回多次,人类的悲欢离合见多了,也知道卖弄学识,“就是……”
可惜还没来得及高深莫测,游扶泠就把捏住了它的七寸,“疼疼疼!我说就是了。”
“真情实感。”
“一切真实的感情,都是灵光。”
游扶泠嗤了一声,“那不是遍地都是?”
“这座府邸每个人都有感情,嫉妒、攀比、恋慕……”
巴蛇摇头,“至纯的感情。”
它一直变不成人,也缺少这样的感情。
或许见过同类被人类伤害,又在漫长的轮回中爱上始作俑者,巴蛇更不想坠入这样的深渊。
天神都能崩毁,更何况其他活物。
这是最虚无缥缈又最有力量的东西。
游扶泠:“多纯?”
她眉头一皱巴蛇就知道自己的七寸要遭殃,正好门外传来说话声,它赶紧溜了,“反正我能收集自动收集灵光,就像之前款款打开我收集魔气那样,你不用担心。”
好恶心的安排感。
不悦爬上游扶泠的心头,她很讨厌摆布,偏偏无论哪个世界,都好像受着无形的摆布。
丁衔笛好像也是摆布的一部分,但莫名卡在忽明忽暗的界限,给游扶泠一种她们可以做同路人,一起破开天光的错觉。
侍女敲开门,梳妆镜前的继夫人红唇如血,在未点灯的深夜宛如鬼魅。
游扶泠本打算深夜去找翟索,她问:“何事?”
侍女提着白灯笼,低着头说:“老爷去了。”
三更天,翟家的灯笼换上了白的,几房的小辈都聚在房外,互相瞪眼,不明白怎么说没就没了。
“不是说大伯外命硬得很吗,继夫人还活着,怎么他先死了。”
“嘘……继夫人来了。”
“那看来还是这个小娘子命硬啊,这不是名利带煞是什么?”
……
游扶泠还穿着挑花的广玉兰纹衣裙,腰上挂着一个栩栩如生的蛇鳞囊。
翟索的侍女站在她身侧,提着白灯笼跟着新寡走过。
室内几重门,小辈们站在最外围,不知道黄昏时刻发生了什么,只觉得气氛诡异,令人发颤。
里面一重门的族老错愕地望着半开的内门,亲手看着父亲咽气的长女净手后示意下人给翟员外换上新衣,这才转身看向被压到这儿的长辈们,“如何?”
“时辰也是我挑好的。”
大逆不道。
这四个字应该有人指着翟索说,却没有人开口。
汗滴在地上,这些年的罪证也近在眼前,全是族老联合外人散播谣言毒死前几个冲喜娘子的证明。
本想借机药死翟员外,没想到亲生女居然下手更狠。
“父亲缠绵病榻,本就痛苦,求我送他离去。”
“女儿自当尽孝。”
族老大汗淋淋,被拖走的时候企图留存祖产,提前缟素的女人不为所动。
“翟索你丧尽天良!你会下地狱的!”
“祖产人人有份!你父亲侵吞本就不仁不义!我何错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