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宋高朗被迫去了其他帐篷过夜,而他原来的帐篷,被冷卉和唐琳占了。
母女二人挤在单人床上转不过身,等夜深人静的时候,冷卉从空间拿出一块塑料布,直接铺在地上,然后垫上被褥睡了一夜。
第二天早早醒来,把地上的铺盖收进空间,避免外人闯进来现问题。
“我的天,唐琳女士,你快来看,下面的洪水退回去了。”
冷卉口也不漱了,将牙刷牙膏往口杯里一搁,提着桶就往山下跑。
昨天就想捡石螺了,只不过半大小孩太多,她没想过去和孩子争抢。
洪水经过一夜,已经退回到河道了,下面大片农田、池塘全露了出来。
河里的各类河鲜应该冲了不少进来,可水退得这么急,应该有很多河鲜没来得及跟着河水一起退回去。
这会儿肯定在刚露出来的田埂边、池塘水洼里藏着呢。
这个时候下去找,保准能捡着不少漏,说不定还能碰上平时少见的新鲜货。
宋高朗早起过来的时候,看唐琳一个人在洗漱,便问:“卉卉还没起?”
“起了,看到山下洪水退回去了,提着桶跑下山了。”
唐琳将洗了脸的水泼到坡下,将盆子放回帐篷里面。
宋高朗往山下瞥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洪水既已退去,险情自然也随之解除,她愿意去就让她去吧。”
冷卉脚步匆匆冲下山,脚下的路还带着未干的潮气。
洪水退去后,留下的是满地深褐色的淤泥,黏稠地裹在地表,把原本丰收的景色糊成一片狼藉。
昨天天黑前退出的地方已经被踩踏出很多脚印,远处没被踩踏过的地方,淤泥很光滑,且上面还真有不少螺在慢慢蠕动,似乎想逃回河里去。
只是上岸容易下岸难。
它们蠕动一夜的距离,还不及人类跨两步,最后被人类无情地捡起扔进了桶里。
淤泥上面石螺最多,偶尔会夹杂着一两个个头较大的田螺或巴掌大的河蚌。
山上陆续有百姓跑下来,他们住在河边多年,对于泄洪退水很有经验,知道退水河边有不少河鲜,下山的人那是个个提着篮子或桶。
有些水坑里小鱼小虾也有不少。
冷卉捡了大概有大半桶螺,看到河滩人越来越多,她便没有再和他们去争抢。
而是将一半螺收进了空间里的盆子里。
提着小半桶螺沿着田埂远离人群。
田埂硬化了,即使泡在水里几天,也只是表面覆上一层淤泥,踩在上面依旧稳稳当当,并不影响在上面行走。
冷卉沿着田埂慢悠悠走着,眼睛像个小雷达似的,滴溜溜地东张西望。
走着走着,不经意间,冷卉瞥见旁边田里的淤泥中,似乎有个东西在缓缓移动。
“那是什么玩意?”
她小声嘀咕一句,脚步不由自主地加快走了过去。
走到距离那玩意最近的田埂,冷卉微眯着眼,可那东西半掩在泥里,只隐隐约约看得出一个轮廓,越看越神秘。
看着满是淤泥的稻田,冷卉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好奇心占据了上风。
她深吸一口气,试探着迈出一只脚,刚踩进稻田里的淤泥,脚下便是深陷。
一只脚深陷,身子失去平衡,冷卉惊呼一声,另一只脚不得不跟着踩入稻田里。
结果就是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两条腿深陷进淤泥里,两只雨靴瞬间就没入了淤泥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