唤虹出鞘,发出一声悲鸣。
抛出早已准备好的石子,解开了桑锦与桑绣的穴道,另一只手,当着绿舟杀手与一众江湖人的面,将长剑插|入心脏。
鲜血飞洒,溅到了先前划好的分界线上,喉间亦是一阵腥甜,大朵大朵的血花从口中喷涌。
“天!”
有人倒吸一口凉气:“黑衣罗刹真自尽了!”
四周再一次安静,落针可闻。
在一众人错愕的目光中,我无力地向前倒去。
桑瑱连爬带滚,发疯一样朝我跑来。
我躺在他怀中,取出跟随多年的绿舟腰牌,往前一抛。
带血的令牌静静躺在草地上,将“冷月”二字映得殷红。
七岁被前辈带入杀手组织,十二岁成为绿舟最小的人字号杀手。
十五岁一举成名,成为杀手榜前五唯一的女杀手,十六岁通过绿舟含金量最高的考核,一跃成为天字号杀手。
十七岁再接再厉,夺得杀手榜第一的桂冠。
十二年的杀戮生涯,终于在今日画上了一个句号。
如歌站在原地,脸上的表情慢慢消失,看向我的眼神逐渐复杂。
我已经没有力气再说一句话,假死药开始生效,上下眼皮打架得厉害。
我慢慢阖上了眼。
朦胧中,远处传来若有似无的议论声,听不真切。
身旁,桑瑱与桑绣的哭声交织在一起,情真意切。
桑瑱紧紧地抱着我,浑身都在抽搐,仿佛真的正在承受这世间最大的痛苦。
他的眼泪一滴一滴落在我的眼皮上,炙热而滚烫。
“忘月,你不要死,不要死……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沙哑的嗓音传入耳中,一字一句是那样清晰。
心弦被这悲痛触动,眼角也不自觉滑出一滴泪来。
桑瑱啊桑瑱,你今天的演技真不错,不要难过,三日后我就会醒来,到时候,我们再也不要分开。
最后一点意识消失,我彻底陷入了沉睡。
穿嫁衣,迎来自己的死讯
不知过了多久,我缓缓睁开眼,四周一片漆黑,视线似是被一块厚实的布遮挡着。
意识逐渐回笼,已是三日之后了吗?
身下是柔软的床垫,眼前是什么东西?
我尝试起身,发现动弹不得——假死药的药效尚未完全过去。
耳边传来一声清脆的“叮当”声,侧耳倾听,有人在一旁嘀咕:“戴哪个好呢?”
是桑绣!
我心中一喜,想要叫她,却发觉口中发不出一丁点声音。
挣扎着尝试了一下,一切都只是徒劳。
看来,只能等药效过了再说。
我就这样平静地躺着,五感逐渐清晰。
身上是穿了很繁重的衣服吗?紧绷绷的,极不舒服。
头上是带了一大堆珠翠首饰吗?沉甸甸的,压得我脖颈有些难受。
“要不,还是带这个吧?”桑绣脚步轻快,走到我身边时带起一阵香风,“忘月姑娘醒了一定会喜欢的。”
左手被人抬起,一个冰冰凉凉的东西套入腕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