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栖问:“你跟萧跃安说?了吗?”
洛雪烟摇摇头:“他被皇帝叫走了。”
极乐殿正殿明间设了一组多扇座屏,屏心绘有神女飞天图,衣带飘逸,似有风过。
几名神女或持琵琶,或抱古筝,或拨箜篌,和殿内奏乐的女子们交相辉映,天籁乐音绕梁不绝。
容贵妃浑身媚骨直不起腰,依靠在萧临渊身上,手拿酒杯,慢慢往他嘴里送。
萧临渊揽着容贵妃,摩挲着她的锁骨,悠然自?得地听着乐声品酒。
太监通报:“陛下,宣平王殿下在殿外?候着了。”
萧临渊说?道:“叫他进来。”
萧跃安走到极乐殿内,闻到发酵的酒香味,轻微皱了皱眉,躬身问好:“父皇。”
萧临渊对这个意外?得来的儿子没什么?印象,甚至想不起他的模样,便道:“把?头抬起来。”
萧跃安抬起头,看到容贵妃没个正形地倒在萧临渊身上,漫不经心地打量他,露骨的视线像舌头一样舔过露在外?面的肌肤,不禁一阵恶心。
萧临渊想了想:“你叫跃安?”
“是。”萧跃安冷漠地和生父对望着,感到可笑。
亲生父亲竟然不能肯定地叫出儿子的名字。
萧临渊接着道:“朕记得你儿时用笛子吹过《羽衣》。”
“是。”萧跃安没想到萧临渊还记得他吹过《羽衣》,惊讶之余,对淡漠到形同陌路的父子情起了一丝侥幸。
他八岁那年,为给萧临渊庆生,在宴会?上吹奏了练了许久的《羽衣》。
萧临渊一句简单的夸奖让他这个不受宠的孩子兴奋得一夜没睡。
萧临渊问道:“现在还会?吹吗?”
萧跃安回?道:“儿臣这些年不曾放下笛子。”
“那正好。”萧临渊张嘴接过容贵妃拨好的葡萄,向一旁的宫女打了个手势。
萧跃安看到呈到眼?前的托盘里躺着一支白玉笛,不解道:“父皇这是何意?”
“贵妃听说?你会?用笛子吹《羽衣》,想听听看。你可别让贵妃失望。”萧临渊吩咐完,看容贵妃展颜,点了下她的鼻子逗她再笑。
萧跃安惊得眼?睛睁大了一瞬。
他再怎么?不堪,也?在安平国的皇子之列,可父皇竟让他为容贵妃吹笛。那他和善月坊调教出来的宫廷乐手有何区别!
“父皇,儿臣认为……”
容贵妃看了萧跃安不从,眉眼?一垂,抱着萧临渊的手臂委屈道:“陛下,宣平王殿下似乎不愿吹。要不还是算吧……”
萧临渊用力一拍桌子,果盘酒杯飞起落下,一颗葡萄掉下桌子,滚进萧跃安的视线里:“让你吹个笛子还委屈你了!”
萧跃安辩解:“儿臣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