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砜瞪向盛今诺,“我说的就是你,盛今诺。”
“你这种人渣,活该死在阴沟里的畜生。”陆砜耙了耙薄沨的头发。
薄沨被骂哭,骂得面红耳赤,一脸无措。
陆砜又道:“别哭了,我骂了你我自然会对你负责。”
薄沨泪眼婆娑,“我没家,你个坏蛋欺负我。”
游行简直是头痛。
他松开自己的手,无奈道:“你去看过地狱城原来的地址没有?你忘记了那场星火?”
“你想要被烧死,那你就继续回去被烧。”游行眉头皱紧。
他的本体就是在这场大火中湮灭。
游行身上被挖空的心脏,带给他愣生生烧尽灵魂的苦痛。
薄沨是自己跑出来的。
当他意识到后来也许他能够逃出来的真相时,陆砜已经牵着薄沨走开了,他含着泪眼回头望。冷风嗖嗖地刮得薄沨的脸疼,他感觉眼泪划过泪颊的瞬间,那一滴泪水蒸发流向天际。脸又干又疼,心脏也酸涩得紧。
游行垂眸,他身上的气息寂寥而亘古。
“别回头了。”游行这么对薄沨说,“往前走。”
“地狱城不是个好地方,它给不了你自由。”
游行的话悠悠荡荡在飘荡的芦苇间。
那一日,金色的夕阳自海边升起,它绽放出柔美而炫目的光华。
河边的芦苇荡包裹着一层暖色暧昧的黄昏暮色,冷风摇曳,就好像人寂寂的心,也伴随着风摇曳。当低垂的芦苇飘飘荡荡,这一颗不安定的心也动荡不安。
摇曳始终无休无止。
冬天从未结束。
雪域万里冰封,在土崩瓦解后依旧随着斗转星移而加厚、变深。
游行遥望着河中倒影。
他在冰雪一般的尘封中,无声无息凝固了自己。
水中的倒影始终是冰灰色,在云彩的映照下……
模糊般的沙粒与这股寂冷,成为了游行定格一生的胶片。
就这样,游行悄无声息面对了过去的某一帧。
还没反应过来,容倾已经捏住了他的手,手搂住他腰了。
容倾身上的气息是温暖的,带着清冷气息的。
游行听容倾的声音淡淡的,他对一直瞪着游行的盛今诺道:“看来,你确实自己是自己跑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