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思彤尤其难过,当时她的孩子才刚刚出生,就因为教会的大主教容瑾吩咐灭杀污染者跟疑似感染的婴儿,他就在焚化炉哭着喊。
到最后,于思彤只在焚化炉里找到自己孩子的金锁。
于思彤人缓过劲,池忱却待在她身旁,眼神憔悴,沉声道:“我错了,妈妈。”
她摸儿子的脸,“以后,还想辞职吗?”
池忱只剩满心的绝望。
他扫了一眼联合署。
白鸽在教堂旋舞。
沉沉月落,不如不落。
今夜无星,天空的暗蓝跟地上的车尾气一样,让人喘不过来劲儿。
白鸦组办公室的大楼对面,是一片湛蓝色的海域。
对面是塞壬之海,也是游行沉坠地狱城的地方。
屋外一片绵绵细雨。
多少楼台烟雨中。
难以忘却的故人,无尽细碎的愁思,总是会随着这粘絮一般的雨丝让游行心情郁闷,他喜欢雨天时盖被子待在安定的房间内,也讨厌大雨时雨水淋在手腕上的湿凉。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游行想起了自己死去的师长——薄丘。
如同所有失去的东西再彻底失去后才珍惜,游行想起很多事,他想起师长教导以仁问道,你作为王,迟早要负起该负的责任,可游行不听。
直到薄丘死后,游行想他老师说得挺对的,但他也没义务去救谁。
在这样纷乱的思绪下。
游行翻了个身,谢折销掀开他被子,指着他破口大骂:“你他妈的,清闲个什么劲儿呢?”
游行反问:“你又输了多少钱?”
谢折销:“你不必管。”
游行慵懒起身,谢折销把一沓岑然的卷宗放他面前,同时警告道:“半个小时,你给我看完。”
“不看,没空。”
谢折销火大,“你看不看是你的事,容倾会不会理你,也是你的事。”
游行好笑,“赌场输光钱,随时想逆风翻盘,你想让人玩死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