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危皱眉,轻声问:“外祖母,外公出什么事了?”
从裴老爷子没来迎接,顾危心里就埋下了怀疑的种子,眼下终于有说话的机会了,立刻询问。
裴老夫人仿佛老了十岁,浑身的精气神都被抽空了,缓慢地回答:“你外公,病了。”
裴氏身躯晃动了一下,“父亲,病了?”
顾危按捺住心神,先安抚住母亲,接着语气坚定的对老夫人说道:“外祖母,你且放宽心慢慢说。无论如何,有我在一天,裴家就不会倒。”
裴老夫人长舒了一口气,目光慈爱,心想还好有个好外孙。
不然这风雨飘摇的裴家,该怎么办呐!
感慨完,老夫人语调清晰,将裴老爷子这些日子的情况简单说了一下。
顾危听完,悄然望向谢菱。
谢菱轻微点头。
顾危这才接着说:“阿菱略懂医术,可以让她去看看。我的病就是她治好的。”
裴老夫人惊喜的瞪大眼,“那真是再好不过了,你们随我来。”
几人朝着老爷子的院子走去。
裴老爷子的院子,不似裴府其他地方那么典雅古朴。
反而多了几分不拘小节的潇洒,院内随意堆放着几盆花草,简洁的青砖房没有多余的纹饰,和他本人一样疏狂。
只是现在,向来疏狂不羁的老爷子躺在床上,神智不清,眼白外翻。
咿呀咿呀的不知道在说什么,连最疼爱的孙子站在眼前都没认出来。
看着这样的裴老爷子,裴氏早已泣不成声。
裴老爷子最爱干净,又讲究仪态,一直是个高傲的人。什么时候会这般窝囊的躺在床上?
一向冷静的顾危也面带焦虑,不停的在床边来回踱步。
“外公这个样子多久了?”
“唉,三月前就这样了,走路走不稳,吃什么吐什么,还天天说头疼。
老爷子怕外面的人看出裴家的异样,所以在清醒的时候下了禁令,不许外人进来。我已经派人去请了天下名医姜云子,只是不知道他愿不愿意来……”
裴老夫人叹气。
一旁的谢菱一直在暗中观看老爷子的症状,听到“姜云子”三个字,眉梢微挑。
她那个便宜师傅?
倒是有缘。
待裴老夫人和顾危说完话,谢菱径直走过去,给老爷子把脉。
果然和她想的差不多。
脑梗。
这个病就算在现代也很难治,更别说在古代了。
不过还是得仔细检查一下老爷子的具体症状。
看看大脑半球到底坏死了多少组织,如无禁忌,可施行开颅减压术或部分脑组织切除术。
谢菱朝顾危使了个眼色。
顾危会意,立刻说:“外祖母,母亲,你们出去偏门喝着茶等待一下,阿菱要仔细检查一下外公的症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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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老夫人忙不迭点头,“好,好。”
又握了握谢菱的手,目光温和,“辛苦你了,好孩子。”
待二人走后,顾危将老爷子搬进了空间。
医药库内,谢菱已经准备好了ct,抽血针管等一系列材料。
戴上皮手套,就开始检查。
小半晌,谢菱目光轻微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