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体会到了从来没有体会过的幸福与尊荣。
直到主人发现了我,他将我带回了塔底,并不再让我出来。
他斥责我,禁锢我。
我又一次被关在暗无天日的那个地方。
而这次,是由我最敬重的主人亲自落下的锁。
我不甘心,一直在寻找出去的办法。
三位妖主似乎听到了我的心声,他们告诉我,之所以我的主人能有至高无上的荣耀,而我永藏地底,都是因为七塔的原因。
只要没有七塔,或者七塔之城混乱起来,七塔之主不再尊贵,我和我主人便将不会有任何不同。
我可以和他同吃同住,同来同往,可以去任何想要去的地方。
我心动了,我听了他们的话,在他们的指示下放出了四凶,让七塔之城乱了起来。”
“你说的那次混乱,是一百年前。”
“是。不过那时的混乱只最初级的,还不到不可控的地步,但是我被我主人发现了,他跟踪我到了地底,发现了我和三妖合作的秘密。
他这次对我发了最大的脾气,勒令我立刻停止,可是我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而我也不能停下了了。
我和他在撕扯中不小心将他推到了圣像底,他的血浸染了三妖圣像,然後……然後……”
苏应笙说到这似乎回想起什麽特别恐怖的事,整个人蜷缩在地上颤抖。
他的视线离开楚清的禁制,一整个瞳仁里金色的淡雾开始抽离。
他说的事已然到了紧要关头,要是被他逃开,再想控制怕是不易。
楚清再次加重手对金色鸢尾的掌控。
他面前抽搐着的苏应笙身子猛的顿了一下,又再次慢悠悠的擡起了头。
“然後发生了什麽?”楚清的声音里加了更多的精神力,往更深层的地方控制着苏应笙。
“我看到玉鸠身上剥落一块一块的黑色石头,却在还没有落地之时就相互粘粘串成了两条漆黑的铁链,那铁链穿透了我主人的琵琶骨直接将他吊了起来。
我眼睁睁的看着他的血被玉鸠吸去,看着他浑身功力散尽一身修为尽毁,只剩下了一口气。
无论我怎麽反抗祈求三妖,他们都不放我主人下来,他们威胁我替他们办事,事做好自有我们团聚之日。
从那日起我就是苏应荀了,在外我模仿着主人的一举一动,处事风格,没有任何人会点破我的身份,我可以在七塔之城里做任何我想做的事。”
“所以你成了三妖的人,替他们在七塔之城做了一百年的耳目。”
“是,往後的日子里,我在三妖的指示下一一将各塔神兽困在了塔底,还放出了它们各处或游历或闭关的消息,从那以後,七塔之城彻底乱了。”
“百年来三妖从没有停止乱世的想法,让我做的事也越来越多,他们不止要七塔之城乱,他们有更深远的计划,他们要撕裂蛮荒之门,重啓时空传送法阵,颠覆世界。”
“这些我不管,我只要我的主人,主人在他们手里,我只能听他们的话。”
“那麽左幽离呢,他在这里面,又是扮演什麽角色,我记得,一百年前你的万笥塔是在小羽那一边的。”
在一边的安毅忍不住问出他心里的疑惑,虽然知道自己所问之事答案已经很明显,可依旧还是问了出来。
苏应笙却是没有回答,他此时只能听到楚清的话。
楚清将安毅的话再重复了一遍。
苏应笙听後似乎思考了一下,而後继续说:“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三妖的指示,他们得知归屿时空管理局的人来平乱,并没有害怕反而更加的兴奋。
并且在得知左幽离的野心後就要我暗地里让他知道,传送阵的存在。
当时圣使在塔底拓印传送阵法图,也是我引着左幽离到了塔底的。”
“那左幽离囚禁人的方法,也是出自你手了。”
“是,玄石天生就有克制其他灵力的功效,就连上古圣兽被锁琵琶骨,都能被炼化灵力,更别说身为执行者的人。
左幽离野心大,当时他已经被权利和欲望薰红了眼,所以就算是自己最心爱的搭档,不听话也说废就废了。
要不是当时紧急关头那掌控者横空插一脚,左幽离也许早就成功了,不过就算当时不行,现在,也可以了。
一切时机以及成熟。
我在左幽离事发之後假死脱身,改头换面以一个塔侍一步步走到今天的位置,忍辱负重这麽多年,终究,大业是要成了。
七塔坍塌之时,就是蛮荒之门开啓之日。三妖现世,左幽离卷土重来。
就算是掌控者,也没有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