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让两人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下,自顾喝了一口手中的茶。
“这事啊,还得从几年前说起。
那个时候,我刚从我父亲手里继承了这个菜馆,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却遇见了城区改造,只能把原本在城西的老店搬到了这里。
那时候这小吃街才初见规模,店铺也不多,生意自然是不比从前了。
好几个夥计和厨师都觉得生意不景气,离开了。
那个时候我一度觉得这个店要毁在我手里,可有一天,却来了个男人说是应聘厨师。
我看那个小夥子年纪不大,长得斯文秀气的也不像厨师的样,便不太想收他。
可他竟不走了,言辞恳切的说他已经走投无路,不要太高的工资,能有口饭吃,有个地方住就行了,要我发发善心收留他。
我听他说的可怜,再加上店里也确实缺人,就让他试菜,先做着看。
一做才发现,那小夥虽然人年轻,做菜手艺却了不得,八大菜系,古今中外的,只要有名字的,他竟然都会做,动作又快又利索,味道还一顶一的好。
这可把我高兴坏了,在店里三楼给他腾了个房间,让他帮着看店,店里的後厨也就交给他了。”
大叔说到这,语气一转叹了口气:“可惜啊。”
“发生什麽了。”安羽问。
“有句古话说得好啊,请神容易送神难,我以为是请了个厨师来做菜,没想到,是请了个瘟神啊。”
“哦?”
“自从这个叫宴南的厨师来了我们店里,我们店的生意就越来越好,赚了好多钱,一开始我还很开心,觉得捡着宝了。
而且宴南人特别好,脾气性格什麽的,都是没得挑,我又没有个一儿半女的,甚至还想着以後这店就交给他了。
谁知道,这後来,怪事开始发生了。”
“什麽怪事。”
“这还得从他推出那道‘百味心间’说起。”
“百味心间,就是刚刚我们吃的哪一个。”
“是啊,所以我闻着味儿就找过去了,就怕你们吃了,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那菜,是有什麽问题吗?吃了会怎样。”
“问题可大了,那菜特别古怪,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他是用什麽材料做的,只知道每次他给客人送百味心间,吃了菜的客人都是厄运缠身,不久就会出各种各样的大事,不死也得去了半条命。”
“这麽严重。”安羽和菌子听了心有馀悸,他两和白团子可是都吃了。
“是啊,无一例外,刚开始我还以为只是巧合,可越到後来,越觉得他不对劲,他不是谁来都送,按他的话说,是送给有缘人。”
“我劝过他好多次,他都不听,还说他有他的道理,让我不用管了。
一来二去,我和他之间就有了隔阂,我不再许他做那道菜,要是再做,就让他收拾行李走人。
可店里的人却都好像被他蛊惑了心智,只听他的,没人听我的。
现在我还被他们架空了,只需要每天晚上去收钱就好,都不许我去前面帮忙,可气死我了。”
菌子听到这一拍大腿:“你这店里的员工都多懂事啊,让你只收钱不用操心生意,多少老板求之不得啊。”
“这是好事吗,这是谋朝篡位啊,他们要是只赚钱做饭我也就不管了,可是他们害人啊。这让我怎麽安心啊。”
“那,有没有具体的,就是说,怎麽个厄运缠身。你也知道了,今天我们都吃了,想要小心一些。”
“出的事太多了,一一说来也说不清,我给你讲个重点。”
“嗯。”
“他送的每一个客人,我都记着,说起来,还是有个女孩儿的事让我映像深刻。
那女孩子年纪不大,是一个黄昏来店里吃饭里的,我记得那天下大雨,店里客不多,那女孩刚进来不久,宴南就给她送菜了。
那女孩吃完饭,就像喝醉了似的摇摇晃晃的走的,连饭钱都忘了付。我还说宴南怎麽又不收钱,可谁知第二天那女孩儿又来了。”
“又来吃东西?”
“不是,她来找宴南,不过宴南不见她。”
“她找宴南做什麽。”
“我不知道,只记得这女孩前前後後加起来找了宴南半个多月,可宴南一次都没有见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