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神识被撕扯的痛苦以及从灵魂深处偷出来的绝望笼罩着他,让他身体越来越沉,再也挥不动棒球棒,重重的掉在地上发出了一声响。
他好累,好想就这样被吸食一空,永久陷入沉睡,
他太失败了,做了一百年执行者,还是吊车尾。
他永远摆脱不了他哥哥的光环,永远只能活在他的光芒之下茍延残喘。
他什麽都做不好,一出任务就被惩,系统和管理局都已经放弃他了,收回了他的所有能力。
他……
好像没有活下去的意义了。
好像这个世界,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也不少。
就算他消失了,也没有多大的关系。
黑影吸食着安羽的意识,灵魂即将被剥离。
却见黑影飘飞的衣袍中间突然亮起一点微弱的淡金色光芒。
柔嫩的鸢尾摇摆着在金光中越飘越大,最後横在黑影和安羽中间,猛的消散了。
安羽额头被落下的金色光点烫了一下,如同被针扎了眉心,立马恢复了清明,他在干什麽。
怎麽可以绝望。
诅咒,好厉害的攻击。
“额,啊……”安羽握紧了拳头,猛的爆发从新捡起地上的棒球棒,汇聚全身力量再次对着黑影击了过去。
绿色的流光包裹着棒球棒,再次绽放出耀眼的光芒,化成厉刃将眼前的黑影斩成了无数碎片。
丁隐的身体在黑影衣袍碎片中往下坠落,直接压向了地上的安羽,安羽想也没想,擡手将他拥入了怀里。
却在丁隐即将落入他怀里的瞬间,
两人身下的地板猛的坍塌了。
失重感包裹着安羽极速下落,他伸出手,却再不能触碰到丁隐。
“丁隐。”
安羽一声惊叫直接坐了起来。
才发现房间里亮着温柔的小夜灯,自己还坐在床上。
身边没人。
很安静。
安羽抖着手的摸了摸自己的身体,没伤,不痛。
只不过额头痒痒的,擡手摸上去只摸到一块纱布。
纱布下的皮肤,有些疼。
原来刚刚,做梦了。
安羽有些惊魂未定,刚刚那梦太真实了,那麽绝望的感觉,真的就像死过了一次似得,
现在又渴又饿,几乎能吞下一头牛。
想到这便想下楼找点吃的,顺便看看丁隐在哪里。
说实话刚刚从那个梦醒来,他有点想他了。
出了房门安羽往下走。
走廊里壁灯暖暖的,墙壁也一切正常。
可安羽却总觉得下一秒墙壁上就会覆上一层冰,
而那令人悲伤绝望的咒语,似乎又会响起,想到这安羽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噔噔噔的跑下了楼。
楼下依旧一个人都没有。
这让安羽更紧张了,四处寻找着丁隐。
“丁隐,你在哪里?”
“你在家吗?”
和梦里一样,无人回答。
安羽还欲再找,却依稀听到楼梯下传来一声轻微的咔嚓声,安羽被吸引了注意力,往那方向而去,
只见那随时紧闭着的神秘房间此时并没有关门,微微虚掩着。
微弱的光线从里面透出,在地上投出一块亮色的光影,安羽犹豫着小心翼翼的凑近了那扇门。
往里面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