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邦三世还维持着半个身子探进车门的姿势,粉色轿车扬起的尘土就呛得他猛咳起来,
他直起身捶着胸口,刚想骂两句“不二子你居然来真的”,诸伏景光驾驶的银灰色轿车就从巷口冲了出来,车轮卷起的碎石子“噼里啪啦”溅到他裤腿上,又带起一阵灰,正好糊了他一脸。
“咳咳……这都什么事啊!”鲁邦三世抹了把脸,把沾在鼻尖上的灰擦掉,绿西装的袖口被蹭得更脏了。
次元大介站在旁边,帽檐压得更低,遮住了大半张脸,只有紧抿的嘴角和微微颤抖的肩膀暴露了他的情绪——显然是在憋笑。
他看着鲁邦三世灰头土脸的样子,终于开了口,声音里带着点难得的戏谑:“什么未婚妻,转头就背叛了。”
鲁邦三世梗着脖子反驳:“吵死了!就是因为琢磨不透女人才有趣啊。”
他理了理皱成一团的绿西装,试图把崩开的扣子扣回去,手指却被卡住,折腾了半天也没弄好。
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得意地笑了笑,绿西装的褶皱里还掉出片刚才沾到的枯叶:“再说了,这其实也在我意料之中。”
次元大介挑了挑眉,帽檐下的眼睛露出点疑惑:“哎?”
“差不多该收拾收拾,让他们报上家门了……”
鲁邦三世正摆着自以为帅气的姿势,一手叉腰,一手摸着下巴,话没说完,突然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跳起来,绿西装的扣子“啪”地崩开了两颗,“我忘了件大事!伊莎贝拉的笔记本!”
他这声喊得太大,把旁边一直被无视的钱形警部的注意力全吸引了过来。
钱形警部已经跑到桥边,米黄色风衣的下摆沾了点泥,裤脚还湿了一块——显然是刚才追得太急,踩进了河边的水洼里。
他指着鲁邦三世,气得手抖,腰间的手铐链子“哗啦”作响:“我要逮捕你!鲁邦三世!你涉嫌盗窃根欧教授的研究资料,还涉嫌……”
“哎呀老钱形,别这么认真嘛!”鲁邦三世转头看到钱形警部举着铐子的手,脖子一缩,拉着次元大介就往旁边的巷子钻,“快跑!跟他解释不清!”
次元大介被他拽得一个趔趄,帽檐差点掉下来,他反手甩开鲁邦三世的手,从风衣内袋摸出墨镜戴上,遮住了眼底的无奈,大步跟了上去。
两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巷子深处,只留下钱形警部在原地跳着脚喊:“鲁邦三世!你给我站住!”
粉色轿车在公路上平稳行驶,车窗外的风带着河边的潮气吹进来,拂动着黑羽银白色的丝。
黑羽侧坐在副驾驶座上,半个身子转向后座,阳光透过车窗落在他脸上,给那双眼角微微上挑的眼睛镀上了层柔和的金边。
他冲伊莎贝拉笑了笑,声音温和得像羽毛拂过心尖:“别担心,我们真是国际刑警。”
他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峰不二子,动作自然流畅,“我叫卡奈尔二世,她是我的搭档,峰不二子。我们专门负责保护像你这样的重要证人,尤其是涉及到根欧教授这种重大案件的。”
伊莎贝拉眨了眨眼,眼镜片后的蓝眼睛里还有点茫然。她攥着衣角,指尖把白t恤的布料捏出了几道褶子,小声问:“可是……刚才那位卡奈尔警部……他说他也是国际刑警。”
“哦,你说他啊。”黑羽摆了摆手,语气自然得像在说今天的天气,“他是临时借调的,不太熟悉流程。你看他那慌慌张张的样子,哪像我们总部派来的专业人员?”
黑羽边说边从口袋里摸出个黑色的小本子,在伊莎贝拉眼前晃了晃,封面上的金色徽章在阳光下闪了闪,没等她看清上面的字,就又收了回去,“我们可是有正规编制的,证件齐全,不信你看。”
伊莎贝拉“哦”了一声,眼神里的怀疑又少了点。
她看着黑羽真诚的眼神,那双眼眸清澈得像雨后的天空,让人不由自主地想相信他。
紧绷的肩膀慢慢放松了些,手指也不再那么用力地攥着衣角。
傻姑娘,真好骗。
黑羽见状,继续挥他的“魅力”,嘴角的笑容加深了些,露出点恰到好处的亲和力:“你爷爷的事我们都听说了,很遗憾。但请相信我们,一定会找出真相,抓住伤害你爷爷的凶手。”
黑羽的语气严肃了些,带着点不容置疑的笃定,像是在许下一个郑重的承诺,“现在最重要的是把你送到安全的地方,也就是我们的总部,那里有最严密的保护措施,小时都有警卫巡逻,绝对不会让坏人靠近你。”
峰不二子在前面听着,握着方向盘的手轻轻抖了抖,粉色轿车在公路上划出个轻微的弧度,她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名不虚传啊,基德。”
最后的两个音节当然是压低了声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