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诶。”她侧过头和刘薇说话,语调中带着惊奇。
有人提议:“再加一轮甜点吧,我看隔壁桌的提拉米苏也很好吃。”
菜单传阅到她手里的时候,璩贵千轻轻推过去和洛城一起看。
一个向□□,一个向□□,都在照顾对方的视野,肩膀恰好对个正着。
“嗯……我要一杯菠萝利口酒。”
甜品在另一页,她却点了饮品最末端的推荐。
刘薇点头,去看最里边的洛城。
“我也一样。”
他合上菜单,交还给侍应生。
“你不试试冰淇淋吗?”璩贵千托腮,转头看他。
在这张长木桌上,坐在一侧的二人还是第一次对视。
餐厅的水晶灯折射出的光映在眼里。
“……好。”洛城叫住侍应生,英语流利,加了一道西西里三色雪糕。
璩贵千转过头去,手指点着银叉,有节奏地敲动。
丰盛可口的一顿饭,衆人皆已餍足。
等待甜点上桌的时候,外面的长廊的传来阵阵歌声,手风琴伴着不成调却有趣的歌。
导游面上带着微醺的红,简要介绍明日的行程,又问他们是否有要调整的。
明天行程的第一站是安博塞利国家公园,看完乞力马扎罗山後转道阿伯德尔,入住树顶酒店。
他们会在那里下榻两天,行程放缓,不再有长途车程。
还没有体验过非洲泥土路的刘薇语气里带着期待:“会从马赛马拉绕路吗……”
话音未落,大厅里的光熄了。
短暂的惊慌里,训练有素的侍应生喊着冷静。
同一张桌上的老夫妻紧促的惊呼下,保镖快速凑近,刘薇侧身贴住她的左半边身子。
而在右边。
很难说璩贵千在灯光熄灭的前一秒在想些什麽。但无疑,在黑暗接管大厅的瞬间,她一把攥住了十厘米外,金边瓷盘上压着餐巾的手。
温热的。
走廊里端出两架烛台。豆大烛光晃开周围的暗色,氤氲开来。
非洲的酒店停电是常事,马上就好了。导游适时安抚。
发烫。
又有烛台端出,照亮餐桌和衆人的脸,一时恍然之後,虚惊一场,面面相觑,传出阵阵笑声,热烈依旧。
璩贵千没侧头去看,却感觉到,他好像没在呼吸。
导游说的不错,果然,三分钟後,灯光重亮。
松开。
“还好吗?”落座後,刘薇问璩贵千,“有没有吓到?”
“不怕黑的,我不是小孩子了。”她说着安慰的话,语气里带着笑意,面容对着刘薇,手却搭在桌边。
洛城不受控制地去看。
那只手随意地搭拢,保持着舒适的弧度垂下,指自然弯曲。
“……倒是你们,薇姐吓了一大跳吧?”
桌上的打趣围绕着刚刚的停电展开,笑意盎然间,那只手仿佛随主人心意轻轻一动。
无名指与小指轻微抖动。
他的心脏重重跳动了一瞬。
好像一瞬间,一条捆绑着她的手指而末端与他的血管相连的线若隐若现。
……
白日里那一群渡河的角马是否已到了栖息地?
品尝西西里三色雪糕那开心果味的一角时,洛城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