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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是什麽意思呢?
女孩心中困惑,面上却不显。她整齐地叠起纸巾,掖在了口袋里。
早饭餐桌上,确认了贵千的状态并没有什麽不一样的父母松了一口气,绝口不提昨晚的事,只是鼓励她想想今天想去做什麽。
“今天的阳光很好,可以去玻璃花房,晒太阳……”
璩贵千咽下嘴里的牛奶,思考一阵,点头。
一顿饭里,她的目光向傅谐对面的空椅子瞟了好几次。人也心不在焉的。
等到小碗里的粥见底,她才终于开口询问:“哥哥去哪了?”
早有预料的傅谐含笑回答:“逐泓去上学了。他在读高一。”
璩逐泓在内环的一所重点高中读书,是他自己考上的中学,也是自己选择要去公立重点,而非国际学校。
读书。
璩贵千点点头,继续舀着碗里的排骨粥。
饭後,她坐在门厅的长背椅上,懒洋洋地晒着太阳。光斑落在身上,是温暖的。
身後有佣人们打扫的声音。
沙沙沙。
她还是很不习惯身边有不认识的人。
不过在医院住的时光里,病房里来往的医生护士丶偶尔来看望的警察叔叔和姐姐,还有门外经过的助理和保镖们,这许多的人来来去去,短短几天,见过的人比她数年记忆里的都要多,似乎也渐渐脱敏了一些。
现在感受着太阳的温度,贵千伸出手,让一块穿过琉璃玻璃的浅蓝色光斑落在手心。
抓住。
手指合拢,光斑出现在了手背上。
反复几次,光在手心手背上跳跃舞动。
昨晚到这里,第一次有穿着制服的阿姨来接她脱下的外套时,她吓了一大跳。
房间不用自己整理,饭菜不用自己收拾,家务也都在他们的手上完成了。
那我干什麽呢?
她不知道。
好像没有事情可以做了。
哥哥去上学了。
她想。
那我之後也会去上学吗?
应该会的吧。
可是,我现在很笨,什麽也想不起来。
连很重要的梦也记不住。
身後隐约传来爸妈的声音,他们在和营养师沟通,也在安排她的复诊和後续治疗计划。
贵千默默,有些想哥哥,又在想上学的事。
上学应该是很好的。
她一直想去上幼儿园,也很担心会不会“他们”也不让她读小学。
斜对门的邻居家有一个比她大三四岁的小男孩。出门去坐校车时会从他们门前路过,戴着红领巾和小黄帽,还有一身蓝白相间的校服。
她好羡慕。
有风从敞开的门吹入,抚过玄关台上的鲜切花,紫边康乃馨发出簌簌声响。
璩贵千伸手,感受风的触感。
她应该是读过小学的,不过她现在忘记了。
从爸爸妈妈的只言片语里,她知道自己现在是13岁,该上初中了。
她读得懂简单的文字,也觉得自己不是不明白很多事情。
比如记忆里没有人告诉她,小学之後是中学,中学又分初中高中,学得好的人才可以考上大学,但她就是知道。
我应该也没有那麽笨。
璩贵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