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俏傻了吧唧地,手指蜷缩着,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还泛着薄薄的红,睁着一双漂亮的丹凤眼,呆呆地望着他。
“真傻了?”沈召捏了捏她的手指。
像是触电一般,虞俏身体都麻了半边:“没有。”
“为什么不亲?”沈召不依不饶。
“我等会有事,怕……”说到这里,虞俏有些难以启齿。
“怕什么?”他故意追问。
每次他们都要好久。
到最后,两个人的唇瓣都要亲肿。
虞俏没出息地挪开目光,她对小少爷一向没有抵抗力,嗓音低低哑哑地回应道:“怕肿了不好见人。”
“我要去探望姜夫人。”
沈召吃味:“你倒是关心旁人。”
虞俏沉默,漆黑的眼眸泛着幽深的光泽,令人捉摸不透。
“生气了?”沈召挑眉,终于意识到了自己似乎是有点过分,要把人惹生气了。
“没有。”虞俏郁闷地说:“我一直守着你的,你快好了,我才想着去探望她。”
“为什么要这么说。”
昨天沈召一晕,虞俏慌得要命,心脏跟被揪着般生疼,这比她没打麻药割掉脾脏还要疼,眼泪不受控制地掉下来。
她想,如果生病的人是她就好了,她一点也不怕疼。
守了一整夜,今天沈召终于有了精神劲,她才想着去看看姜竹筠。
沈召怔愣了下,盯着虞俏愁苦的脸,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话说偏了,急急地开口道歉:“宝宝,对不起,是我钻牛角尖了。”
“你别难过。”
虞俏眨眨眼睛,心口闷闷的感觉一扫而空,她摇摇头,回握住沈昭的手,一本正经地望着他:“你最重要的。”
这句话从虞俏口里说出像是在宣誓。
沈召生平第一次跟人道歉,还又被撩了下,别别扭扭地垂眸“喔”了声。
冒出的耳尖泛红。
“那你现在要去看姜夫人吗?”
“要的。”虞俏提起旁边的果篮,往病房外走:“我等会就回来。”
“那你快点。”沈召散漫地靠着床头,加重了“快点”两个字。
“砰”地一声病房门被关上。
门外传来了虞俏清灵微弱的声音:“好。”
沈召唇角抽搐了下。
怎么感觉宝宝虽然很会撩他,但实则很直女?
难道不知道情侣分开时,应该有个道别吻吗?!
————
虞俏左手提着果篮,站在电梯口,皱着眉头认真想了下,这才记起姜竹筠是在二十一楼的v病房。
电梯“滴”地一声打开。
她走进去,站在左侧,白皙长指按下关键,电梯门缓缓合上。
倏然地,一只黝黑粗糙、凸起青筋的手挡进来,电梯门感应器响了一声,即将关闭的电梯门又缓缓打开。
虞俏抬眸扫了一眼。
是个身形高瘦的男人,戴着鸭舌帽、口罩,一身黑,身上散着一股似有若无的臭味,肩膀紧缩着低着头,警惕地站在最右侧,默不吭声。
也没按楼层。
虞俏余光扫了眼,唇瓣蓦然紧抿着,鼻翼间浮动着的味道,似乎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闻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