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在里面休息。」
蔡寅皱眉,「陛下怎麽这个时候休息?可是出了什麽事情?」
其中一名侍卫压低了声音道:「蔡大人有所不知,这些时日陛下总是失眠多梦,一直都未曾休息好。没成想陛下到了这里的隔间竟然有了睡意,廖公公便吩咐我等守在门口,免得打扰到了陛下。」
蔡寅撩开帘子看了一眼,瞧见皇帝果真在榻上歇息,便没有进去打扰皇帝。
等皇帝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午饭的时间。
蔡寅也没有跟皇帝客气,直接带了吃食到了隔间,「陛下,来尝尝我们自家做的这手抓饼。」
皇帝闻言,不由得挑了挑眉。京城新开的手抓饼铺面,他也是听说过的。只是一直未曾去看过,没成想今日在济世堂这里竟然还能尝到这手抓饼。
瞧见蔡寅的神色,皇帝心中不由得一动。
「蔡大人,这手抓饼是您做的?」
皇帝可不觉得蔡寅能做出手抓饼来,而且蔡寅方才一直忙着给人看诊,哪里有时间去做什麽手抓饼。
蔡寅笑道:「陛下,这手抓饼是温家人做的。大丫头是老朽的徒儿。温家人做的,可不就是老朽自家做出来的?」
皇帝闻言不由得一怔,瞧见蔡寅脸上似是有得意之色,不由得轻笑了一声。
「朕听闻这手抓饼在京城的名声颇好,难不成那有名的手抓饼铺面是温家开的?」
蔡寅笑着点了点,「那手抓饼铺面的确是温家开的,里边的一些小吃食,饶是老朽这等不贪图口腹之欲的人都忍不住多尝两口。今日陛下既然来了,不若尝尝这京城有名的手抓饼吧。」
皇帝倒也不介意,拿起手抓饼又瞧见旁边另一个托盘上放了好几个小碗,里边似乎放着冰饮。
皇帝来了兴趣,「这也是温家做的?」
蔡寅点头,「温家的手抓饼铺面里可是有不少的吃食,而且这些吃食都是老朽曾经从未见过,也从未听过的,不过味道着实不错。」
这段时间天气炎热,饶是宫中有不少的名膳御厨,皇帝也吃不下多少东西。
可如今蔡寅让人准备的这些小吃,倒是勾起了皇帝的食欲。
入口的软糯加上冰凉的口感,让皇帝眼睛不由得一亮,酸酸甜甜的味道更是让人胃口大开。
一碗冰饮见底,皇帝的目光又不自觉地扫向了另外几个小碗。
蔡寅见此便制止道:「陛下,虽然这天气炎热,但您不可贪凉。」
皇帝有些不自在地收回了目光,「既然不是给朕的,又为何带了这麽多来?」
蔡寅笑着看了一眼皇帝身旁的廖成和门口守着的两名侍卫,意思不言而喻。
皇帝看着蔡寅的神色,便猜到了他的意思,挥了挥手让廖成将东西拿走。
廖成心中一喜,这些时日他也有些食欲不振。刚才瞧见这冰饮的时候廖成便有些隐隐的心动,可到底是给皇帝享用的,他一个做奴才的也只能在一旁眼巴巴地瞧着。
没成想蔡寅竟然还给他们准备了冰饮,这让廖成对心中微微的有些感动。
瞧见皇帝因为没多吃一碗冰饮脸色有些不大好,蔡寅有些无奈。
他自入宫起便跟在先帝的身边,皇帝也是他看着长大的。
如今瞧见皇帝又如同那当年那般,为了一碗吃的闹脾气,不禁摇了摇头。
「陛下,这麽大热天的廖公公他们跟着您出来想必也不容易。只是因为冰饮而已,也免得他们中暑了。」
皇帝闻言看了一眼身旁的廖成,瞧见廖成额头上隐隐冒出的汗珠,便也不再多言。
廖成感激地看了蔡寅一眼,将蔡寅的这份心意记在了心里。
不管是手抓饼还是冰饮,这些小吃食都让皇帝吃得身心愉悦,倒也没在计较身边人抢了他的吃食。
「朕瞧着济世堂这里的隔间造得很是舒适,只是休息了一会儿,朕便觉得精神头都好了不少。」
蔡寅闻言笑道:「这里的隔间放了大丫头特制的安神香,都是用药草做出来的,不仅效果比普通的安神香效果好,对人体也没有危害。陛下因为北地的事情忧心多日,能在这里好好休息一番,倒也是好事。」
皇帝闻言当即对蔡寅所说的安神香来的兴趣,蔡寅见此,便让人将安神香拿给皇帝瞧。
皇帝想了想,道:「不知你们济世堂这安神香如何售卖?都给朕包起来。」
蔡寅一怔,瞧见皇帝并非是在说笑,连忙阻止:「陛下,大丫头在临走之前做出的安神香只有这麽多,陛下若是都买走了,日後若是遇到真正需要的人,老朽可做不出这等安神香了。到时候没了好的安神香卖,对济世堂的名声也有损。」
皇帝没想到蔡寅会这般直接地拒绝他,可是看着蔡寅脸上那并非开玩笑的神情,皇帝也不好勉强他。
温凰做得招安神香效果的确不错,但皇帝的宫中也是有不少的安神香的。蔡寅竟然开口了,皇帝自然不会将这些香都给买走。想着自己也并非缺这点安神香,便也只让人买走了一半。
饶是这些安神香被买走了一半,剩下的安神香也没有几盒。不过瞧见皇帝脸上的坚决的态度,蔡寅也不好多说什麽?
而且面前坐的这个人是皇帝,他没有将东西直接拿走,蔡寅觉得自己都该庆幸了。
皇帝让廖成将安神香收了起来,这才想起之前在济世堂门口看到的那些人。
「朕方才来济世堂的时候听到百姓对济世堂的评价很高啊,甚至连东市那边的人都跑到了济世堂这边来,听百姓的意思似乎济世堂这里的药草要比其他医馆的药草都要好?」
蔡寅点了点头,「老朽之前跟陛下说的话并非夸大,温家村种出来的药草的确要比其他地方种植出来的要好许多。有可能是那边的气候和土壤适合种植药草,也有可能是温家人悉心照料的缘故。
「老朽之前便用温家村种出来的药草与皇家药田种出来的药草做了比较,温家村要草不仅个头大,而且十分的新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