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蔡寅的提醒,苏月娘又停下了脚步,不禁转头看向了丈夫。
「我们……我们要给大丫头带什麽?」
温实想了想道:「带一些衣物或者吃食,这行军路上大丫头指不定会遭多少罪。」
苏月娘想想也是这个道理,她惦记着女儿,等将东西收拾出来的时候,已经装了有两个大包袱了。
押送药草的队伍临行前,苏三郎看着姐姐收拾出来的两个大包袱有些不敢置信。
「姐,你这是做什麽?不过是送个信给大丫头,你这……」
领队的那位侍卫倒是摆了摆手,「没关系,我们也是坐着马车去,这包袱放在车上就行。」
苏月娘原本听着弟弟的话有些心虚,如今听到可以将包袱放在马车上,倒是松了一口气。
苏月娘原本以为苏三郎方才那般说,是嫌弃她给温凰带的东西太多。没成想苏三郎在车队临行之前竟然找上了押送药草的侍卫,将自己早已准备好的包袱给了对方。
那名侍卫看着苏三郎收拾得一点也不比苏月娘小的包袱,一时间有些无言。
其馀人看着苏三郎的眼神也十分的怪异,然而苏三郎仿若未觉一般,还不停地叮嘱着对方,让对方务必要将包袱交给温凰。
蔡寅瞧着苏三郎的神情,眼中满是促狭。
瞧见押送药草的车队离开了,蔡寅这才问道:「你给大丫头带了什麽东西?怎麽还准备了那麽大一包袱?」
苏三郎扯了扯嘴角,道:「不过是一些那丫头喜欢吃的零嘴而已,也没多少东西。姐姐跟姐夫不是还收拾了两大包袱呢,我可没有他们收拾得多。」
众人瞧见苏三郎满脸严肃,但耳朵却微红,也不好再继续打趣他。
坐在宫中的皇帝,批阅完了奏摺忽然想蔡寅有好些天没有来宫中了,不由得眯起了眼睛。
「蔡大人应该有好些时日没来宫中了吧?」
廖成想了想,上前道:「应该有十几日没来了。」
皇帝奇怪,蔡寅虽说如今已经不在太医院当值了,但安乐的病一直都是由蔡寅处理的。
而蔡寅隔段时日也会来宫中一趟,不仅为他也为安乐和太后把脉看诊。
可蔡寅这次竟然连着十几日都未曾来宫中,这让皇帝心中有些奇怪。
「可是在蔡大人那里出了什麽事情?」
廖成想到他前些时日听到的事情,便道:「奴才前些时日听人说蔡大人如今在医馆里坐诊,估计是没有时间来宫里。」
「坐诊?蔡大人何时开的医馆,朕怎麽不知晓?」
皇帝听闻蔡寅竟然去医馆里坐诊也很是惊讶,可他并未听谁提起过蔡寅在京城开医馆的事情。
蔡寅是太医院的前院判,不仅为宫中之人看诊,曾经也为不少京中的大臣丶家眷看诊。也正是因为如此,蔡寅在朝中也是颇为受人尊敬。就算是朝堂中的那些旧部势力,面对蔡寅的时候也是恭恭敬敬的。
毕竟谁也不敢保证自己这辈子都不会生病,指不定什麽时候还要等着蔡寅去救命呢。
就算朝中的那些旧部势力有再多的心思,也不敢将主意打到蔡寅的身上去。
若是蔡寅真的在京城开了医馆,那些人在上朝时可不会藏着掖着,指不定那些平日里跳得高的早就将此事给捅了出来。
可这些天他在朝堂上,除了那些旧部势力给他添堵的事情之外,似乎并未听谁提起过蔡寅在京城开医馆的事情。
廖成瞧见皇帝误会了,连忙解释道:「蔡大人并未在京城开医馆,蔡大人去的是温姑娘的医馆。温姑娘这次跟着楚将军去了北地,济世堂无人坐诊。蔡大人是温姑娘的师傅,他去医馆里坐诊,也无人会反对。」
皇帝挑眉,没成想蔡寅还真去医馆里坐诊了。
不过想想也对,蔡寅是温凰的师傅,温凰如今去了北地,但能够让她放心将医馆交付出去的人也只有蔡寅了。
皇帝忽然轻笑了一声,「朕瞧着今日的天气不错,我们不若也出去走走?」
廖成了然,皇帝这是想要出宫了。
廖成也不敢耽搁,立刻吩咐人下去准备此事。
皇帝出宫向来低调,而且廖成也猜到皇帝这次应该是想要去温凰的医馆那边瞧瞧,便吩咐了人提早做好了准备。
不过廖成并未去医馆通知蔡寅或者温家其他人,只是派人在暗中盯着,免得有那心怀不轨之人对皇帝不利。
皇帝对於廖成的安排也很是满意,他出宫并不想让旁人打扰,但他的身份又注定他不能一人出宫。
而廖城的安排,不仅不会让那些人影响到他,而且还会保证他的性命安全,皇帝也觉得廖成的做法是最为妥当的。
皇帝和廖成微服出宫,刚到济世堂门口就瞧见济世堂的门口依旧排着长长的队伍。
皇帝奇怪地看了一眼廖成,「朕若是没有记错的话,济世堂如今已经不再是免费为大家看诊了,怎麽医馆门口还有这麽多的人?」
廖成也很是奇怪,毕竟这京城的医馆可不仅仅只有济世堂一个。
可瞧着这排着队的人数,似乎连东市那边的人都来排队了。
廖成也不知其原因,便向皇帝拱了拱手,「奴才这就去打探打探?」
皇帝摆了摆手,廖成便向排着队的众人走去。
众人瞧见廖成朝他们这边来,下意识地跟紧了前面的人的脚步,就怕廖成会插进他们的队伍中。
廖成瞧见这一幕倒也没说什麽,而是靠近人群询问道:「我听闻济世堂如今已经不再是免费为大家看诊了,怎麽你们还在这里排队?」
众人似乎是察觉到廖成并非是想要插进他们的队伍中,而且看着廖成身上的衣着打扮,并不像是什麽普通人。这样的人想必也不会像他们这般的排队,众人这才对廖成放松了些许警惕。
「你有所不知,这济世堂可是得到陛下的亲口夸赞过的。而且里边地坐诊大夫不仅医术好,给咱们开的药也是货真价实的,没有半分的作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