觥筹交错间,香槟折射着奢靡华贵的灯光。
一切都是优雅的。
优雅下却又暗流涌动。
曲调缓缓变了,像是阴谋浮出水面,像是藏在宴会中的不合常理慢慢显露。
危险感披露了出来。
又是一段主歌,又是一段基础的舞曲,但这次的舞曲却暗藏着锋芒和危机感。
终于,在走过两个小段後,冲突更明显了,危险感迫近了。
弦乐声大了起来。
一点点加快,一点点升高,一点点直至利刃抵在喉头。
小提琴高昂的演奏声猛然一断。
好像在看电影时镜头被突然掐断,一切都无从知晓。
再次走到镜头前,又是一首圆舞曲。
只是这次只走过半个小段,已经腐朽的那一切就无法维系表面的浮华,迅速腐烂。弦乐再一次奏高。
然後在最高处狠狠地与歌声重叠,好像一切都随着那两下琴弦的鸣响声坍塌粉碎。
华美的,优雅的,高贵的,腐朽的,丑陋的,阴暗的。
全都不复存在。
短促沉稳的一声提琴在最後被拉响。
是一切的终章。
这首曲子是那麽华丽,又那麽尖锐,充满着危险的美感。
虞倾就笑起来。
纵使那个笑容并不温暖,也算不上多麽冰冷。
却是一个美丽的微笑。
他笑着。
那麽美丽而危险。
像是一朵盛开的罂粟花。他的花瓣鲜艳,他的一切都美好。
可他有毒。
让人上瘾。
他站在人群中,就是最显眼的那一抹艳色,他站在那里,就是最引人注意的那一朵。
可谁又知道他究竟是虞美人,还是罂粟呢?
谁都不知道。
虞倾也不知道。
或者说。
他也不想知道。
毕竟只要他能够吸引目光,足够美丽,有足够的价值就好。
谁在乎他的毒呢。
毕竟也不会有人真的将他握在手中。
虞倾笑着看向前方。
更何况。
罂粟和虞美人,其实都有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