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反应和契约的联系都昭示着它并没有说谎。
可能真的就是巧合吧。
宋晚晴高擡贵手:‘行了没你事了玩去吧。’
糯米敢怒不敢言,一溜烟跑没影了。
衆人玩这个游戏玩了一圈又一圈,说了不少奇葩事,有三岁咬了一条狗的,有蹦极机器出故障但一点伤没受的,有在鬼屋里呆了五个多小时的。
宋晚晴看着身旁淡定的人,有些惊讶:“真的?”
虞倾坦然地点点头:“当然。”
宋晚晴没有在这件事上擡杠,但也没有折手指。
虞倾侧头看去,似乎有些意外:“你也……?”
“嗯。”宋晚晴也坦然点头。
“小时候的事了。”
“你小时候不怕鬼屋?”虞倾轻挑嘴角,眼里全然是不信任的光芒。
“小时候不怕啊。”宋晚晴坦诚到底,“不过长大了就怕了。小时候不懂,就不怕。我还一天去了两回,第一回是和我父母,第二回是自己去的,我还在鬼屋里遇见了另一个人呢,也和我差不多大。”
“然後?”
“然後我就和她一起在柜子里呆了一下午。出来的时候天都黑了,爸妈差点以为我被绑架。”
宋晚晴摩挲着手里的水瓶,陷入了回忆。
他好久不回忆曾经,但他的记忆并没有褪色,它们依然鲜活,它们承担着他的喜乐。
那是他很小的时候了。
不过到现在的腰那麽高的小人,什麽游乐设施都不太喜欢,却偏偏对鬼屋一点都不怕,拽着人就往里进,面对突然惊吓也像个小大人一样拍拍身旁惊声尖叫的父母,稚嫩的声线安抚地说着:“别怕,都是假的。”
那天的天很蓝,云飘得很慢,像是软绵绵的糖,小小的宋晚晴看着天上大片的云朵,扯着母亲撒娇,说自己想吃棉花糖。
母亲和父亲刚从鬼屋里出来,硬说自己不怕,但分明被吓得一身都是汗。
母亲穿着白色的长裙,盘好的温婉长发仍然安稳,只是发丝有点乱。
她满脸镇静地顺拐着买了三份棉花糖,三人一人一份。
她硬说是宋晚晴害怕所以买个糖哄他,可宋晚晴还记得她几乎穿破耳膜的尖叫声。
小娃娃揉了揉自己还有些隐隐作痛的耳朵,转头看向父亲。
“爸爸,这就是你说的嘴硬吗?”
父亲笑着揉他的头发。
“是啊,你妈妈怕死了还非推给你,这就是妈妈的嘴硬。不像爸爸,爸爸怕得理直气壮。”
小宋晚晴点点头:“我知道,这是妈妈说颜与的厚脸皮。”
小宋晚晴捧着自己的棉花糖顶着鸡窝头试图用眼神谴责父亲狠狠的揉搓。
父亲视而不见。
然後爸爸和妈妈就去整理着装了,他们说,这是成年人的体面。
宋晚晴不懂。但宋晚晴懂得,这意味着他有自由活动时间了。
那时候,他坐在长椅上,机灵地一跃而下,转头就往鬼屋里面跑。
也就是在那里,他看见了一双极漂亮的眼睛。
“帮帮我,有人要抓我。”
那个陌生的小女孩瑟瑟发抖着,声音也带着颤音。
鬼屋里,暗红色的灯光下,那个小女孩怯弱地看着他。她的麻花辫很乱,看起来很狼狈,身上的衣服和裤子都蹭上了不少的灰尘。即使灯光昏暗,手腕上也能看见纵横的勒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