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倾靠得很近,他笑眼眯眯,像一只偷腥的狐狸,看不见的长尾在他身後轻轻摇曳,划过宋晚晴撑在地面的手背。
宋晚晴浑身一个激灵,顷刻间冷下脸,向後撤去。
“别靠我这麽近。”他的眉头皱得很紧。
“好的。”虞倾坐在原地,也就真的没有再接近一步。只是他仍然笑着,却比先前更愉悦几分。
宋晚晴愣神片刻,又狠狠抿唇,转头不去看他的笑颜。
只是馀光中那人可恶的笑意仍然挑拨着他的神经,叫他心神不宁,连秦观鹤叫他的名字都没听见。
“宋晚晴!”
“啊?”宋晚晴被耳边大声的呼喊惊到,秦观鹤满脸疑惑地看着他,“叫你三回了,你魂丢了?”
宋晚晴飞速向一旁瞥了一眼。
虞倾已经不在身边了。
“哦,没。就是在走神。”宋晚晴眉眼带着些许细微的疲惫,他擡起眼,看着已经站起来的秦观鹤,“是要干嘛?”
秦观鹤显然大受震撼:“你是真的一点都没听啊。考核结束了,他们决定一起放松玩点小游戏,问你去不去!”
宋晚晴:“玩游戏?非生活用品不是收上去了吗?”
秦观鹤显然没想到这位同学如此愚钝,他无奈道:“像行酒令那样的小游戏,或者飞花令那样的,还可以用笔和纸做点小道具什麽的,想玩怎麽都能玩啊!”
“所以,你去不去?”
宋晚晴反问:“你去吗?”
秦观鹤想了想:“我也还没决定呢。你去我就去呗,我也就和你熟。”
宋晚晴愣了愣。
的确,秦观鹤长得实在有气场,也不怎麽主动和别人相熟,面对没说过话的陌生人难免紧张,可在外人看来那就是高冷和难以接近,以至于这三天里竟然真的就没什麽人和他多聊,他也自顾自练习自己的,在A班还真的就和宋晚晴熟稔一些。
他心突然软了一分,刚要答应,却又顿了下:“你刚刚和虞倾不也聊得挺好的?”他侧挑起眉。
秦观鹤却是撇开眼神,宋晚晴发现他耳朵尖竟然红了一块:“你和他不一样啊,他只是我之前见过,说过几句话,所以稍微熟点。”
他忽地顿了顿,不过眨眼的瞬间,他又吐出一句话来。
“你不一样,你是我朋友嘛。”
飞霞染上了他的耳朵,秦观鹤却兀自维持着冷硬的外壳,将拽酷进行到底。
宋晚晴却抓住了他话语中的信息,有些惊讶地反问:“你们见过?”
秦观鹤耳朵上的红晕消退了些,顺着宋晚晴向下说:“昂。我俩前些年见过一面,聊过两句。”
说到这里,他忽然轻轻蹙眉,像是想起什麽不愉快的记忆,却也不详谈,只是含糊带过:“他那人性格我不太喜欢,但多少有点交情,所以稍微能聊几句。”
“所以你去不去?”秦观鹤微微撇过头,几乎是有些执拗地看着这个他交到的新朋友,“给个准话,你不去我正好可以睡一觉休息休息。”
他话说得看似无所谓极了,但眼底的些许失落和期盼之意却在一双眼瞳之中闪烁着,让宋晚晴哭笑不得。
他最终还是站起身:“走吧。我们一起去。毕竟我也不知道该去哪参加。”
秦观鹤骤然亮起的眼神打破了他竭力维持着的拽酷表情,他快走两步,径直跟上了前方正在等待的大部队。
他和前边领头的练习生交谈了两句,随後就向宋晚晴招了招手。
他眼底是飞扬的喜悦,脸上却崩着一副拽模样,看得宋晚晴唇角微勾。
他忽然想起方才秦观鹤脱口而出的“你是我朋友。”
有这麽个朋友,似乎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