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芸芸又掏出一张纸。
王鏊似笑非笑:“不是说没了吗。”
“是一张口供纸,不是折子。”江芸芸嘟囔着,“锦衣卫询问了被抓入京的百姓,他们说是因为佩服马都堂,所以才约定不侵害故城马都堂家的,并非和他勾结了。”
如今朝廷上对马中锡的攻讦也大都是因为此事。
毕竟上一个焦芳家里可是被烧得精光,这一位却是完全不受到伤害,自然也是令人怀疑是否是“以家故纵贼”。
他如今被押解进京,除了作战不力,还有纵贼的罪名。
“而且也都当地也有人说,当时这些反贼听了马都堂的话是愿意归降的,只是佥事许承芳对此事有顾虑,这才请求增兵,惊动了贼人,这才导致战况突然混乱起来。”江芸芸双手一摊,“但是没有当地官员愿意上折子愿意说明此事。”
李东阳摸着胡子,不好多言,便又去看同僚。
“能写出中山狼传的人,总不会太坏。”王鏊叹气说道,“总不会咬我们一口。”
李东阳咳嗽一声。
江芸芸低下头没说话。
“在官八千有余日,算老六旬余六年,马都堂不论如何与国有功。”梁储沉重开口。
“剿匪之事为表,马政为内,总不能因内失表。”杨廷和也跟着说道。
“那你现在可以去写折子了吧。”李东阳看向江芸芸,笑着打趣道。
江芸芸点头,心满意足地走了。
王鏊看得直笑:“瞧着是早有准备啊啊,这袖子也不嫌沉。”
“别人是担风袖月,她是担纸袖折啊。”杨廷和也跟着打趣着。
李东阳只能无奈摇头。
梁储看着离开的背阴,神色松动了一些。
两道折子递上去没多久,朱厚照就批示同意了。
随着取消马政的政令一处,还有河北要正式开展清丈土地的工作,原本凡被寇侵扰过的府州县,概免租税一年,如今扩大到全河北。
至于这次反叛的百姓只要放下刀,就既往不咎,回家种地去。
此令一处,各地的躁动立马减少,听说河北家家户户还有人跪在地上大哭的,原本围困冀州的起义军果然紧跟着退去归家去了。
与此同时,江芸的威名再一次响彻河北。
“好端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江芸芸震惊。
“不知道,但瞧着……”黎循传拧眉,忧心忡忡,“太过盛名了。”
江芸芸叹气:“有人要害我啊。”
黎循传沉默地点了点头。
“河北那边的土地背后一个个都是响当当的人。”张道长脑袋凑过来说道,“我之前想给知知置办一些田地的,你猜这么着,要价高不说,根本轮不到普通人手里,不过那些人牙真是眼尖,认出我和你的关系,又非要卖给我,不过我给拒绝了。”
江芸芸挑眉:“那可真是大工程啊。”
“是啊,你还不如先把两广的土地弄了些,那边种田的人也少。”张道长摇头晃脑说道。
“也不打算这么早推行到河北,实在是时机到了,也该给这些京城人一些警醒了,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些旗帜写给谁看的。”江芸芸冷笑一声,“河北之乱能拖延到今日,这些人功不可没,不放点血出来,怎么对得起这些百姓和士兵。”
张道长没说话:“也该让米价往下走了,也太高了,要逼死人啊。”
黎循传低声说道:“那这次的人选就很重要了。”
江芸芸嗯了一声。
只是她还没思考出一个适当的人选,就听闻有人撺掇着皇帝要京营边军互调操练,增加京城兵的实力。
江芸芸一脸头大的被李东阳抓了出来。
“又是那个江彬,我一眼就看出他不是个好东西了。”王鏊糟心说道,“陛下本就爱武,这人武将出身还嘴甜,哄起人来一套又一套的,只有你治得了这人了。”
江芸芸揉了揉额头:“陛下同意了?”
“这次停兵冀州,陛下也是对京城士兵的能力颇为不满。”李东阳委婉说道。
江芸芸只好有随手揣了一本折子,去豹房找人去了。
——是了,最近朱厚照沉迷豹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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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写袖子时我就在想什么时候我能买带兜的衣服裤子裙子内搭等等等衣服,我一点也不想背包,呜呜呜,兜!!我要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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