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容是中途醒来的,迷迷瞪瞪中感觉自己在一条船上风雨飘摇,当时就给她吓懵逼了。
一抬头正对上男人一双深若寒潭的眼眸,此刻正沾染着一抹浓化不开的情欲。
“皇上……嗯~”,脱口而出的话随着对方的动作支离破碎,甚至幻化成不受控制的娇声低泣。
身上的人却好像被她的声音还是别给猛然刺激到,瞬间化身一头磕药的熬夜凶兽,真真是来势汹汹,铺天盖地席卷,让人招架不住。
雍正从来没有这么失控过,尤其当她醒来后,其眼波流转间的慵懒,懵懂而纯净,不可谓不夺人心魄。
果真是不经意间的撩人最致命,更何况还是在这样的情景下,他拉着她的手缠绕在自己脖颈上,想与之共同沉沦缱绻相依。
……层层帷幕颤栗不休,不住拍打着雕龙印刻的床畔。
不远处的烛火一次又一次换新,见证着墙壁上浮动了一整夜的光影律动。
陵容被动的承受着对方给予的所有,软塌塌由着他拆吃入腹,却也在他看不到的角落里,眼底清冷一片。
次日一早,雍正起身更衣早朝,苏培盛暗戳戳扫了眼毫无动静的床幔,眼瞅着是不要起来侍奉了,真真是难得一见的奇景。
又想到自己那护着的看乡坚定不移去了碎玉轩……
苏培盛手上麻利,心中的震惊却是昨夜开始便未曾停歇,细数下来,这还是皇上有史以来头一回如此放纵自己。
好了以后,雍正抬手调了下略微不适的帽沿,离开的时候留下了一句,“雅常在晋贵人”。
苏培盛道心再次晃动,“……嗻~”,随即又立马吩咐底下人去晓谕六宫了。
陵容被惢晴叫醒的时候脑袋有些轻微混沌,缓和了一会儿才让人扶她起来。
“小主,皇上临行前晋了您的位份”。
“……嗯,知道了”。
陵容下床更衣,“动作快些吧,该迟到了”。
景仁宫,陵容紧赶慢赶到现场的时候,殿内已经坐满了人,就连一贯晚来的华妃都稳稳当当坐着了。
整的陵容都要以为自己这是记错了时辰。
“嫔妾给皇后娘娘请安,见过众位姐妹”。
华妃把杯子重重磕在桌上,一旁的丽嫔分分钟接收信号跳出来,“哟~雅贵人今儿来得好早啊,姐妹们可真是等着好一会儿了呢”。
齐妃敌我不分随大流,“就是就是,才承宠就恃宠而骄,真是没点分寸”。
陵容温温柔柔的,看着没啥脾气的样子,二话不说认了错。
“嫔妾知错,还请皇后娘娘恕罪”。
这里是紫禁城,最讲究规矩,也最不讲究规矩,高位说错了,就是错了,她没有杠的资本,左右也不会掉块肉。
皇后:“……”,怎的如此无能。
华妃:“……”,怎的如此软弱。
齐妃跟丽嫔:“……”,这个新人看起来很好欺负的样子。
其她人:“……”,平白一张脸了?还是装的?
尽管如此,华妃还是不想放过她,本来也是没事找事:“知道错了就好,可知错哪了?”。
陵容一点不怵,姿态很低,“皇后娘娘德范六宫,华妃娘娘协理有道,嫔妾初入宫围有许多不懂不周到的地方,听凭娘娘们教导”。
言下之意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说哪错就哪错。
华妃惊呆了,从来没见过如此懦弱没性子之人,收拾人的兴趣直接砍半,本想着这张脸能带来多大威胁呢,刚承宠就晋位,原是这般不经用。
果然是小门小户的出身,木头美人一个,皇上不会喜欢的,最多就是个玩意儿,华妃轻扶鬓角,余光都没多余给一个:
“皇后怎么看啊”。
怎么看,皇后坐着看:
“既然华妃你都觉得没问题了,那本宫自然是无妨的,雅妹妹到底年轻难免贪睡,以后注意就好了,快些起来坐下吧”。
陵容眼观鼻鼻观心,低眉顺眼得很,“嫔妾多谢皇后娘娘,华妃娘娘宽宥”。
这话华妃可喜欢听了,只是皇后眼底晦暗了一瞬。
“妹妹小嘴当真是会说话,难怪皇上喜欢你,破例封为常在,又初初承宠便晋了位”。
陵容面不改色,“皇后娘娘过誉了,嫔妾蒲柳之姿,皇上不过是可怜嫔妾罢了,哪里谈得上喜爱”。
华妃刚拉下去的脸又回春了:罢了,一个小小贵人而已,还是这样上不得台面的,不值当她出手。
皇后却是指尖微动,她可是自幼在她的好嫡母跟完美嫡姐两座大山下爬出来的,这表面伏低做小的作派她不要太熟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