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成是大人无所谓的自尊也好,或者说是他一时想要耍酷却没收住也行。
他嘛,也是很好面子的。
“我会过去的。”
安舟却这样回答,斩钉截铁的,并不如他所期待的。
“权至龙,我想看看你。”
“我想你。”
恋爱把戏永远只有推拉玩得最溜的权先生,也永远会在他亲爱的女朋友的直球手段面前,丧失自己的立场。
“哦……”这下子,词穷的变成权至龙。
但我这样真的有点狼狈了。
低头,盯着自己动弹一下都护着疼的腿,权至龙沉默。
几秒之後,他默默伸手,拍了拍自己的嘴唇:“……”
嘴动得快于帽子,不怪永裴说是只值五块的。
问就说後悔,非常後悔,但这後悔药,国内国外也都没得在卖的。
权至龙就只能选择转身回头,一脑袋扎进去沙发上的抱枕里面,试图靠憋死自己,来反省自己刚刚那一时间的逞能嘴快。
在这个一个人的过分安静的场合,刚刚还努力在抱枕上扑腾的权至龙也渐渐地动作变小,直到变成了以这个姿势歪倒着睡着的模样。
而安舟这边,从订机票,再到整理行李箱——实际上就是抓了两件替换的衣服直接塞进了包里,那甚至称不上‘箱’,安舟手机上叫了车就要往楼下冲。
所有动作完全就是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在去机场的路上,安舟看着手机里的工作群,一个一个看过去,确定没有什麽事儿之後,才敲了敲几个主管姐姐说自己等等要上飞机,顺道又把航班的起落时间发了一下,有空等她落地联系。
分明以前是宅屋里的那一派,现在也拥有了机票说买就买的魄力。
实际上距离可以值机的时间还有很长一会儿,安舟难得还又升出来一种‘我现在也可以喝冰美式’的错觉。
冰冰凉凉一口下去,精神和味蕾一同打了个激灵,
她这会儿才叹了口气出来。
“好幸运啊,不年不节,所以一下就能买到机票了。”
商务仓,价格也不算贵,甚至时间都刚刚好到她临时出发还能赶得上,而她也还正好有着那个国家的签证——感谢自己的申根签证还在有效期内。
这些条件都是刚刚好的。安舟坐在那儿,想了想,将这些认作了天都推动她去看看他的证据。
人嘛,总是需要些动力的,她现在也的确有变得行动力满满。
翻着手机,安舟在联系着自己国内的朋友,想着自己去看过权至龙问过对方的情况之後,看看能不能再请位疗养康复方面的专家过来。
她又开始想到了之前中医叔叔说他的劳损情况,又开始在想自己当时为什麽不压着那人去疗养调理,这些想法总归就只是混杂成理不清的毛线团,盘踞在脑海里的一个角落上。
等到登上飞机的时候,安舟囫囵披着毛毯意识昏沉,也就只有在空乘推着餐车过来的时候,短暂地恢复了一会儿的清明。
或许是安舟看起来实在是有些过分忧愁了,以至送餐的时候,空乘那边还多给了安舟一个小巧的布丁。
因为很感谢,所以有在很认真的吃掉,品不出来味道是她自己的原因。
起飞之前,她和权至龙其实又通过一次电话,很简短地,只是对方发来了他下榻酒店的地址,转瞬,话题就又转到了另一个方面。
权至龙那会儿声调含糊,或许是已经入睡,毕竟欧洲和韩国的时差明摆着在那儿。
他哼哼唧唧,说了一大堆,安舟还比较宁愿那是负面情绪的倾泻。
只是,那些全都是权至龙的担心。
法国的演唱会结束之後没两天要再去到德国,随即,後面又是接连的日本的见面会。
个人行程和团体行程几乎填满了今年他剩下来的时间,再紧接着的……就是即将迎来分别的2018。
他说着担心,担心很多事情。
权至龙坚持着自己还可以继续行程,毕竟下一场演唱会就在不久之後,他不可以辜负可能已经期待了许久的粉丝。
他还在担心接下来的团体的行程,接下来还能大家一起的时间不多了,权至龙不想错过那些。
这个人在担心的事情实在太多,而时间留给他也实在是太短。
听完这话的安舟,只觉得自己的怒气值在一点儿一点儿up当中,原因她说不清楚,但又莫名觉得其实谜底显而易见,而她已然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