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舟和权至龙都不是会对对方工作方面直接指手画脚的人,顶多就只是会在偶尔闲聊的中间问上一句什麽时候能有假期,YG最近动静实在是怪,但安舟也没有多打听什麽。
直到某天,最平凡无奇的一个休息天中,安舟早上喂完了小黑小花後的一个实在不安稳的回笼觉醒,本来只是下意识摸手机看时间罢了,结果弹窗就这麽漫天盖地地映入眼帘。
什麽YG练习生及其男友在吸食违禁品……什麽……
脑袋因为睡眠而变得昏沉,安舟看着这些新闻通稿的时间,也不过就是十来分钟之前发送出来的。
人的‘预感’果然神奇。
如果是一般的这样的悠闲日子里,她其实还是可以睡更久的,而不是像今天这样,莫名地突然转醒,一下子就被惊地没有困意。
没有补色的头发现在呈现着一种微妙的蓝绿色,因为一直有在护理所以也没有枯败感,如今正乱糟糟地翘在脑袋上面。
她依然怀疑着自己没有睡醒的这个可能性,不然她怎麽会在通稿标题上看见了那麽大一个的‘T。O。P’的名字?
安舟迟缓地揉了揉隐隐发胀的太阳穴,点开手机联系人,刚刚拨出去的电话才响起来一个拨通的音节,她又赶紧掐断,换到聊天软件的页面里,谨慎小心地戳着键盘打字。
[还好吗?]
连安慰的话都不知道是不是合适现在说出来,安舟也没有想要去询问这是真的还是假的想法。
通稿里写的事情这可不是小事,甚至在草草浏览过一遍的新闻稿里,她还看见了经由警方调查之类的字样,这会儿去问真假其实已经没有太大的意义了。
让安舟更加担心的,也就只有身为BigBang队长的GD本人。
当一个人特别有责任感的时候,造成的结果就只有那个人独自承担着成倍的艰辛苦痛,她想不出来现在权至龙会是什麽样的心情什麽样的表情。
手机微微震动。
安舟低头,看着页面上最新弹出来的那个对话框。
权至龙回了消息,很简短的,他说,别担心丶
嗯,是废话。
怎麽能不担心嘛!
有点生气的举动也就只不过是把手机给摔进了软绵绵的被子里,又在两秒之後飞快捡回,安舟绞尽脑汁在思考自己能不能说些什麽更成熟稳重的适合现在这个场合的话。
无果。
因为权至龙又发了个表情出来,是揉揉兔头的那种。
或许是因为突然出事,他也猝不及防,以至于也同样没有更多的时间来组织更好的语言出来。
权至龙想,晴天霹雳可能也不过如此。
在能说成是毫无预兆吗?似乎也不对,T。O。P的性格很奇怪,孤僻,却又保佑一种艺术家般的脆弱感性。
所有事情一旦和‘艺术性’扯上关系,就好像多偏执离谱也都能够有了解释。
但他依然会有不理解的地方,也有因此开始自责的地方。
——难道你就真的毫无察觉吗,是不是你也曾经看到过某种端倪但又忽略而过?
——保护这个团体是你的责任,现在这样的情况,有你的错在内。
这样的声音环绕在耳朵边上,似乎无缝不在,又钻进脑袋里面,社长说了什麽,权至龙都觉得自己可能没有没再多的力气去听。
那些自责的话变成了实质性的担子压在肩膀和心脏上面,于是内心也开始这样子开始责问起来自己。
媒体像是嗅到了血味的鲨鱼,纷纷聚集到了公司这边,采访不到已经入伍的T。O。P本人,但公司和这麽大个团还摆在这儿呢,他们有一种得不到满意地采访稿就不会走的架势。
权至龙伸手揉揉眉心,坐在会议室里面,突然感觉自己实在是疲惫到了极点。
而耳朵里,他还听见了会议最终一锤定音的结束语。
他们说,要提前安排上GD的回归了,趁早把新闻压下来才是大事,公司今天的股价都跌得厉害。
“啊。”
他想,自己现在确实是疲惫的。
明明想要带团走向更高更远的未来,现在他却只觉得有一种无可避免的疲倦在向自己涌来。
不止是回归,後面的巡演也被排上了日程呢。
会议桌上,权至龙半伏在桌边,久违地又咬着指甲,脑袋里涌出来很多有的没有,因为想得太多了,最终,他还是什麽都没能说出口。
或许去责怪到别人别的事物的什麽会让自己更好受些吧,只是他又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