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妈眼里,你完全没有不好的地方!”
就像之前在家里,妈妈在厨房忙活的时候,还把他给拉到一边去,说着——儿啊,你就不捣鼓一下自己的造型啊,让人家小姑娘打扮好看了,你看看你现在这样子,纹身我都不好说了,胡茬子都出来了!
用亲妈的话来说呢,那就是他没比乞丐好到那里去。
听了这话,安舟忍不住都想要跟着点头。
权至龙的脸型在她看来是独一份的流畅好看,自然也是帅气的,而这个人和现在的‘爱豆’其实不太一样,素颜的不修边幅的模样,哪怕是烟酒方面的照片流出,对于粉丝来说都算不上少见,胡茬满脸,嗯,在安舟还和他不是很熟的时候,就已经看习惯了。
习惯是习惯,但要说喜不喜欢嘛……
她觉得扎手,有点好玩,但是却是扎手。
大概是养宠物养出来的习惯,安舟喜欢搓小猫头,喜欢搓小豚鼠脑袋,以至于这种爱好发展到了权至龙身上,在这个人留出来胡茬的时候,她会想要伸手捧脸继续错错错。
一边搓,还一边嫌弃说扎手,但是每次刮干净了,她还能可惜地盯着权至龙的脸好久,再摇摇头,循环往复。
“安,我受伤了哦。”
正好车流停住,等绿灯的间隙,这才感觉自己缓了点儿回来,安舟伸手去捏捏他的脸,就像权至龙会对她做的那样,只可惜这个人瘦了,脸颊肉都没有多少,捏不起来。
权至龙:“这是给我的安慰嘛?”
安舟很诚恳:“是我手痒。”
她是喜欢当‘姐姐’这个角色的,但也仅限于在店里在自己投喂的孩子们面前是这样,面对权至龙,年龄差确确实实摆在那边,安舟心安理得地在撒娇,在当日常里会更任性的那个角色。
就和安舟自己是奉行溺爱式教育那样,权至龙对于她,也是进行着一种年长者的鼓励式教育。
多出来的这麽多年生活经验也不是白瞎的,两人如今都能算小半个同行,权至龙之前在她刚开工作室的时候也提供过不少有用的建议,他乐得担上一部分引导者的角色,以‘年长者’的这个角度来看,安舟的任性都和撒娇没什麽两样。
听着安舟说手痒,他也挺好脾气,还抿嘴笑着试图挤出来一嗲能给她捏的脸颊肉。
“才不要捏。”主动送上门来的,安舟反而不上手了,哼哼着又缩回手,嘴里叭叭,“等我把你喂出来肉了,你再任我宰割。”
小土匪风格的话也没有哪怕丁点儿的霸气,说完,她就独自哈哈笑着,小黑小花对着主人突如其来的笑声表示不理解,但是也还是发出咕揪的像是塑料小玩具似的喊声。
车厢内顿时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等到家的时候,安舟都差点儿困迷瞪了,安全带也是被男朋友帮着解开的。
说是困,眼睛都快要睁不开来了的情况下,安舟下车都还不忘先把小黑和小花给捞起来,走路却是分不清方向,一路上,都靠权至龙时不时伸手拨一下调整路线。
到家之後,她反而清醒过来了。
两只豚鼠一下地,就熟门熟路地啪嗒啪嗒跑回他们的宠物房——那屋子里现在也又多了猫爬架和猫窝,仨孩子现在也是生活得很是和谐。
好不容易觉得胃里面舒服了点儿,安舟就开始琢磨着给自己泡杯茶,慢慢喝一喝,等等再睡。
几分钟後,权至龙就看见从厨房出来的安舟捧了杯热气腾腾的可可。
“不是说吃不下了吗?”他不由有些想笑。
安舟身上还穿着那身旗袍,家里不冷,但她还是要说,冬天喝热可可暖身子是正道。
其实她就只是馋那味道,喝了两口之後,就又开始感觉嘴里泛着甜腻,所以权至龙接了过去想要帮着喝掉——在喝完一半的时候,也觉着腻了,只能放到一边。
家里灯也都没有全开,但是这样的光线底下,安舟戴着的头饰也还是反射着亮晶晶的光,因为昏暗,反而叫人感觉那晃得人眼睛疼。
权至龙帮她在拆那头饰,安舟头发留得长,带了点儿自然卷,盘着久了,又带了更自然的更大的弧度,後面固定着发尾用的发夹刚才下来,蓝色长发倾泻落下的动态感,让其也更像是深海的波涛。
他想到了妈妈对安舟的夸赞,刚刚手机上都来了消息,在很认真地又说了一次,说安舟是个好孩子,瞧着也正经稳重,聊天框地最末,亲妈还不忘再补上一句,稍微也刮刮胡子,不然那孩子喊你阿加西都不奇怪了。
啊……
从年龄差来说的话。
权至龙赶紧摇摇头,选择暂时忽略这个略有点扎心的问题,拍了拍安舟的肩膀,示意她头发上的发卡都拆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