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出了店门,接着在市集里逛了逛。
他们俩本来外表就很惹眼,现在小兔子精换了身装扮,一路上偷看他们的妖怪就更多了。
感受着身边男人的气息,小兔子精心想,大王对我这么好,他也是喜欢我的吧,旁人都看得出来我们感情好了……我对他多撒撒娇,他早晚会答应的~
街头除了布庄裁缝铺,还有首饰铺子、玉器铺子等等。
片刻之后,小兔子精驻足在了琳琅满目的玉器前。这家店里卖的“石头”,看上去都晶莹剔透,有翠绿有莹白的,很漂亮。
“小公子要买玉吗?”掌柜的给他介绍,“这枚玉镯色泽白润,质地细腻,您戴上试试,秀雅极了。还有这两枚玉佩,是成双成对的,上面附带传音法术,远隔千里也能互相说话,是专为有情人打造的法器。正适合你们。”
掌柜的远远就看到他俩挽着手走过来了,姿态亲密,相貌般配,不是情人还能是什么?
小兔子精的目光转了过去,掌柜说的是一对雕工精致的玉佩,形状似展翅欲飞的蝴蝶,两枚都呈半圆状,拼在一起,可以嵌合成一个圆。
“……并非有情人。”虎大王这一回不得不澄清了,沉声说,“我是他的师父,他是我的徒弟。”
“哦,抱歉抱歉,原来如此,是我误会了。”掌柜的连忙道歉。
哼。小兔子精的脸垮了下来,突然就不想再看玉器了,扭头说:“不看了,走吧。”
出了玉器铺子,他们之间又陷入沉默。谁也没开口,只是一味地沿着街边往前走。
直到身后飘来的一个声音打破了这份沉默:“前面那位小公子,不知在下能否有幸与你结识?”
好像是在叫自己。
小兔子精回过头,从气息能感知出来,对方也是个兔妖,修为比他高些,兔耳朵已经藏了起来,正注视着他微笑:“在下涂玉书,难得遇见同族,甚是欢喜。刚才你看中的那对双蝶玉佩,我也很喜欢,我打算买下来,把其中一枚送给你,你愿意收下吗?”
涂玉书刚才就在附近,听见了两人的对话。原来是师徒不是情人吗,那他可要主动追求了。
兔子一族天生孱弱,很少有诞生灵性的,能化形的更是少之又少。小兔子精又尤其貌美,让他第一眼就心动不已。妖怪之间,当然有跨越种族通婚的,但要是有得选,很多妖怪还是更喜欢同一种族的妖,带着种天然的亲近。
“啊?我们不熟。”小兔子精说。
“没关系,”涂玉书笑道,“到时候咱们借助传音玉佩多聊一聊,很快便熟悉了。”
小兔子精还没说话,虎大王就冷着脸道:“他不会收你的东西。”
虎大王拉着小兔子精转身就走。
身后,涂玉书不甘心放弃,还想再跟上去说几句话,就见背对着他的男人身上,陡然浮现出巨大的猛虎虚影,携着煞煞凶威,朝他张口咆哮,一双虎瞳金光慑人。
毕竟原型是只兔子,再怎么修炼,也抵挡不了骨子里对百兽之王的惧怕。涂玉书腿一软,止不住地发起抖来。直到对方走远,他才惨白着脸,惊魂未定地回过神。
好霸道的虎妖!怎么一声不吭就动手!
“别随意收陌生妖怪的东西。”虎大王对小兔子精说,“他主动送你,所图的必然更多。”
他又说:“外界险恶,哪怕是同族,也未必就是好妖。你不要被蒙骗了。”
“哦……”小兔子精乖乖点了点头。
也不知有没有听进心里去。虎大王暗自轻叹,终究没有再说什么。
逛完一圈市集,已是傍晚时分。后半段,他们都没再提起那只搭讪的兔妖,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但小兔子精也不像走进玉器铺子之前那样开开心心了。
“今晚不想回十万大山,可以吗?”小兔子精说,“听刚才那位大娘说,这里的甜豆花特别好吃,只有早上才能买到,我想尝尝……”
“好。”虎大王道。
只要不涉及情爱那些事,他对小兔子精总是很纵容的。
他们找了家客栈住了进去,开了两间房,一人一间。
“你不想跟我睡在一起吗?”小兔子精耳朵又耷拉了下来,“明明以前都在一个山洞里睡……”
“……你好好休息,明早我来叫你。”虎大王把小兔子精送到客房里,转身就走。
哼。坏老虎。
小兔子精独自坐在房里发呆。他第一次住客栈,这里与简陋的山洞大不相同,架子床、书桌、屏风、香炉、墙上的挂画……都是他从没见过的。他本来会好奇地东看西看,摸来摸去,现在却没了心情。
突然间,小兔子精的兔耳朵竖了起来,鼻子也闻了闻。
他好像隐约听到隔着一堵墙,飘来了什么声音,像是有谁咚咚咚撞着木板,又夹杂着轻吟和哭叫声。
还闻到了一缕若有似无的甜香味儿,还怪好闻的。
等小兔子精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像昨晚那样,浑身发烫手脚发软,肚子里也热热的,像是生病了一样。
我这是发。情。期到了吗?出于本能,小兔子精朦朦胧胧地意识到了什么。
他刚化形,刚从幼兔变为成年,这是他的第一次发。情。期……似乎昨晚就开始了,被大王吹冷风压了下去,现在比昨晚更难受了……
“呜……大王……帮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