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手挺重,而力的作用是相互的,郁星然也手疼了好久。
要早知道需要打郁盛沅,他就该揣只拖鞋在兜里,先抽他个降龙十八掌。
也就郁盛沅敢在那个时候惹他,就连郁盛沅那便宜妈都静如鹌鹑,知道他回来取东西,都不敢在家。
郁星然可没有什麽不打女人的绅士作风。打一个是打,打一双也是打。
当然,要是渣爹也在场,那正好,一人两巴掌,凑个六六大顺。
“你什麽时候离开郁家的?”顾宴执问,“是出国前,还是……”
还是在恋爱期间。
如果是後者,为什麽当时还作为男朋友的他一点都不知道。
就连郁星然有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他也是领证後才知道的。
“你不也没告诉我你的家事。”
郁星然优雅地切着牛排,那语气就好像,这是一件不值得说的事情。
顾宴执噎了一下,他不是想隐瞒,他就是觉得好像没有特意提起的必要。
“你还骗我你很穷。”郁星然说。
顾宴执:“……我没骗。”
他一开始不知道郁星然这麽误会,後面又觉得郁星然的误会能拉近他们俩的关系。
那会他还在追求郁星然。
後来,在一起了。顾宴执又怕坦白後郁星然会和他分手。
他就想着,等两人关系再亲密一些,再稳定一些,他就告诉郁星然。
顾宴执是真的觉得,这不是一件什麽大事。
“对不起。”
顾宴执从没因为郁星然的误会有过一句解释,而这道歉为的也是几年前的自己。
郁星然眨了眨眼,语气里听不出情绪。
“这有什麽好道歉,我现在还因为顾总的慷慨大方而‘暴富’。也应该是我谢谢顾总。”
“下次再有这个活动,记得优先选我。”
顾宴执有时候听不出郁星然话里的意思,郁星然生气的时候不会说生气,或者不高兴。
他的语气是听不出波动,你甚至无法分辨他是不是在说反话。
比如现在。
顾宴执顿了下,他觉得郁星然应该是在嘲讽的,他问:“你真的没有生气吗?”
“我为什麽要生气,有个人莫名其妙给我钱,还给我卡随便刷,我干嘛要生气?”郁星然笑眯眯地看着他。
“何况顾总床技也不错。”
“综合来看,赚的人都是我才对。”
郁星然扬唇朝他笑了下,“当然,要是顾总哪天想提前结束协议,也可以直接和我说。”
用不着找个第三人来羞辱他。
郁星然从来就不是会纠缠的人。
对亲情是这样,在爱情依然是,就连现在没有感情,只有协议的婚约里,他也一样果决。
顾宴执心里没底,又说不出别的什麽。
他刚开始接手公司时,没有传闻中说的那麽厉害,实际上是焦头烂额。
但他好面子,所以会鞭策自己,要麽不做,要麽就要做到最好。犯过的错不容许自己犯第二次。
尤其是那段时间,他遭遇被分手,只能将心底无处发泄的苦闷和郁结,都转到了工作上。
只有顾宴执知道,他为了坐稳这个位置,做了多大的努力。
哪怕他从小耳濡目染,母亲逼着他学那些和他年龄段无关的东西,可也只是纸上谈兵,不能说没用,确实可以让他少走不少弯路。
可要真和那些商场上摸爬滚打丶老奸巨猾的比起来,哪比得过。
就连现在,虽然集团是他管理,可一些大方向的决策,也依旧需要董事会来决定的。
而顾宴执第一次觉得,他学了那麽多东西,好像总会在郁星然面前,发挥不了半点用途。
最後他只憋出一句,“协议是三年起,也就是最少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