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飞凤回道:“奴婢这边得到消息可比她们说的更夸张些,只是夫人不让说,奴婢自然也不说了。”
林舒欢重新拿起笔:“他做事难得这般高调。”
她另一只手刚要起算盘时,冯云山进来笑道:“夫人,您请的大夫来了。”
林舒欢疑惑看向吴飞凤:“大夫?嬷嬷,你请大夫来了吗?”
吴飞凤也疑惑:“没有啊。”
冯云山身形一让,唯安身着布衣上前,认真道:“还请夫人伸手。”
林舒欢笑弯了眼,眼中悦色氤氲,将手伸向了唯安,还将手帕铺在腕上,铺好之後,唯安便开始把脉。
唯安用稚嫩的声音道:“脉象平缓有力,但有些许虚浮之状,近日可是有风寒等不适?”
吴飞凤连忙道:“小郎君神了,夫人前两日夜里着凉,确实这两日身子不太爽快。”
林舒欢身子一歪,温和地看着唯安笑道:“怎麽出去了一趟,连这都会了?”
“他与宫里的太医学了几手,说要回来给你诊脉,”萧牧野的声音响起,继而人也走了进来,“没想到还真有几分天赋。”
林舒欢巧笑着看向萧牧野,他似乎精神许多,看她的眼神都烁烁有光。
“我听闻你们去了泰山封禅,怎麽这般快就来到越州了?”
唯安沉默了一会儿,随後一字一顿道:“我想念娘亲。”
林舒欢温柔地抚摸唯安的发,回道:“娘亲也想你。”
“今日的帐也算得差不多了,”林舒欢牵着唯安的手,“一道回家吧。”
三人没有坐轿,而是慢悠悠地逛着市肆。
越州市肆可比清平县有趣多了,一向不怎麽爱热闹的唯安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你要是想那糖人,去问问几钱?”林舒欢视线落在远处的市摊上,低下身子对唯安道。
唯安回了声好,脚步加快地走了过去。
“他在宫中,跟着几位老师学得认真,也学得极好,”萧牧野对林舒欢道,“他性子也沉稳,不骄不躁,我记得我小时闹得很,也不知像谁。”
“不像你,那自然像我了,”林舒欢马上回道,“嬷嬷说我小时候很乖巧。”
萧牧野眼内含笑:“唯安说想你。”
“方才他说了。”
萧牧野又低声道:“我还没说,我也想你。”
林舒欢薄脸一红:“这还在外面呢。”
“外面又何妨?”
“这可是你说的。”林舒欢手搭上萧牧野的袖子,脚尖一踮起,轻巧地在他下巴亲了一口,随後赶紧想要离开。
萧牧野将人搂回来,面容严肃起来,刚想说:“成何体统——”
“哎?”林舒欢指尖抵住萧牧野的薄唇,“你说的,在外面又何妨?”
萧牧野无奈笑道:“罢了,我去看看唯安。”
萧牧野几步就过去了,二人不知道在那里捣鼓什麽。
突然,二人转身,一个人手中拿着一个糖人。
特别是萧牧野手中的,栩栩如生宛若一个她。
红霞的光斜照着二人,温煦丶柔和丶喜悦……交织丶重叠在他们的面容上。
林舒欢脚步微顿,愣愣地盯着他们。
她突然莞尔一笑,提步向他们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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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