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马上给您包起来。”小夥计喜笑颜开道。
可没过一会儿,小夥计垂头丧气地来了。
他身後还跟着一个中年男子,那男子赔笑道:“两位客官,真不好意思,这条墨已经被人订下了,两位客官要不再看看其他的,或是两月後若还有这样的货,我们再通知两位。”
萧砚安可不买这样的帐,脸色立即沉下来道:“既然已经卖出去的东西,还拿出来给我们看什麽?现在看中了又说被人订下了,怎麽,你们在耍猴玩?”
“客官客官,都怪这小子,这小子新来的,什麽都不懂。”
中年男子边解释边狠狠拍了好几下小夥计:“快给客官赔罪!”
“哎,现在赔罪可没什麽用,”萧砚安直接道,“今日要麽把这条墨卖给我们,你自己找理由和之前订下的人解释去吧,要麽……”
“砚安,算了,”林舒欢皱眉道,“也不缺这条墨,既然别人已经先订了,那便再看看其他的吧。”
“客官真是好心肠……”中年男子连忙道。
“不看其他的,三嫂,你既然都说这墨难得,恐怕我们来越州这一趟根本找不出第二块一样好的墨,”萧砚安似乎压着一肚子的怒气,眼神都带了一丝戾气道,“今日拿不到这条墨,我就不走。”
“砚安,你何必拿他们撒气!”
林舒欢细眉微蹙,呵斥萧砚安道:“你莫当我不知道你,在外面不想说穿,更不想给你难堪。你注意点,不要闹得太难看。”
“我……”萧砚安面上闪过一丝委屈,却还倔着脖子在那里不肯走。
中年男子也不知怎麽办了,面前的这两位一看穿着便知非富即贵,真闹起来,也不知道自己这铺子还能不能开得下去。
中年男子正想着解决办法,只见外头踏进来四人。
他眼前一亮,拉着萧砚安道:“好了好了,这位郎君,订这条墨的郎君也到了,要不您问问他。”
萧砚安一看过去,对上了季乘渊的眼神後脸色更差,接着眼神躲闪:“算了。”
林舒欢也看到了季乘渊与方家兄妹,还有与他们同行的不知名男子,本就往下耷拉的嘴角微微抿紧,慢声道:“不用了,这墨条我们不要了。”
说罢,林舒欢便带着萧砚安离开墨斋。
经过季乘渊时,季乘渊微啓薄唇:“萧夫人是想这条凝霜墨?若夫人喜欢……”
“我不喜夺人所好,”林舒欢顿下脚步,径直打断了季乘渊说话,“方才也只是以为这条墨无主,告辞。”
林舒欢踏出墨斋,萧砚安回头还看了一眼季乘渊,叹了一口气。
等二人走後,云跃安轻轻啧了一声,朝季乘渊道:“以前没见过,如今见识到了,你还要继续?”
“什麽继续不继续?”在旁的方锵玉好奇问道。
“你问你季大哥,这事不好说。”云跃安道。
方锵玉刚想问季乘渊是什麽意思,只见季乘渊已在和那墨斋掌柜说话:“将这条墨包起来後直接送到沈府,除了这条墨,我记得你这还有其他的上品,我来挑挑,一起送到沈府。”
方锵玉听到此话,心里凉了半截。
之前听季大哥说来越州,她还心存侥幸,如今听到这确切的话,她哪里还不明白?
可萧夫人是萧牧野大将军的遗孀啊,季大哥为何……
墨斋之後林舒欢也没有了想要继续逛的心思,打算转道回府。
萧砚安一直跟在她後面,轻轻问道:“三嫂……之前你不是说还要等到更晚些再走吗?”
林舒欢走了几步转身道:“走哪儿都能碰上不想碰上的人,难道你还会开心继续逛下去吗?”
听林舒欢这麽直白地说出来,萧砚安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愣在那处,看了一眼墨斋的方向,低声道:“三嫂,你是在说那位姓季的吗?”
“那位姓季的,”林舒欢学了萧砚安的话,接着轻笑道,“我们萧三郎君什麽时候对刚认识的人那麽客气,那麽小心翼翼了?”
萧砚安闭嘴了。
“回府了。”林舒欢直接道。
“三嫂,等等我!”萧砚安追上去。
回了沈府,林舒欢刚进院子,沈府的小丫鬟笑着跑进来:“给萧夫人请安,方才禄方墨斋的夥计已经把东西送过来了,正放在小库房里,要不要给萧夫人拿过来过一下眼?”
林舒欢脚步停住了,疑惑道:“什麽东西?”
小丫鬟回道:“奴婢也不知道,只知道好多木匣子呢,不过既然是墨斋送来的,应当就是墨条了吧。”
过了半个时辰,林舒欢看着堆满桌案的墨条盒子,看向站在一旁的萧砚安:“你说他这是什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