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没人的意思是……
林舒欢听明白了,耳後根都泛着红,拽着他的衣袖不说话。
过了一会儿,萧牧野听见林舒欢柔柔细细的声音:“明肃哥哥。”
他的心口仿佛被她那一声轻轻挠过,又痒又在渴望着什麽,这种感觉他未曾体验过。
在这繁华的长庆城内,梨园鼓吹丶鲜衣骏马,花鸟古董……他出身萧家,似乎只要他想要,那都是唾手可得的,但鲜有沉迷之时。
但现在,身边的林舒欢……那隐隐上瘾而不停歇的感觉,他突然意识到,他是想要更多的。
林舒欢叫了一声出来,便少了些不好意思,反而甜甜地多叫了萧牧野几声:“明肃哥哥。”
最後一个字还未落地,林舒欢便被萧牧野拉进他的怀里,她的眼睛微微睁大,额头抵着他坚硬的胸膛。
砰,砰,砰。
这样强烈的心跳声,带得她不自觉紧张起来,连手心都沁出了薄汗。
她攥紧了手心,随後缓缓张开,搭在了萧牧野的腰间,一搭上,便能感觉到一股强劲的力量,她面色一红,继而环住了他的腰间,将头埋在了他胸口。
抱了一会儿,林舒欢就赶紧松开萧牧野了,就像是做尽了不好意思的事,也不知该如何面对他。
她便走得更快了些,萧牧野大跨步追上道:“下面有山溪,小心点。”
林舒欢放慢了速度,吁了口气:“现在,见水,都怕了。”
“为何这麽说?”萧牧野问。
“我落过两次水,”林舒欢数着指头说,“一次是,小时在裴府,瞒着父母去玩,掉进池子里,好在被人,救上来了。”
林舒欢说到‘被人救上来’时,语气有点怪异。
萧牧野问道:“被谁救了?”
林舒欢没有立即张口,过了一会儿才低声道:“被裴世子救的,不过,他好像忘记了。”
林舒欢说完这句话,林间突然有动静。
萧牧野立刻挡住林舒欢,声音徒变冷厉:“滚出来。”
林舒欢还没反应过来,过了一会儿,就见不远处树丛被拨开,走出来一人,正是裴景瑜。
“并非有意偷听,只是今日雷雨,我们住在寺里的禅房,半夜见这天色好转,便出来转转,”他面色不好,眼神飘忽,之後定在林舒欢脸上,“你方才说,你小时掉进裴家的池子里,被我救了。”
怎麽会是林舒欢呢?
那个让他魂牵梦绕的人,怎麽会是林舒欢呢?
明明是幼宜,林舒欢为什麽要撒谎?可她又何须在三叔面前,且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情况下撒这个谎?
她并非在撒谎。
裴景瑜突然意识到幼宜并非他想得那般美好的样子……而且,自从知道林舒欢与三叔定亲以来,他也不知为何,做任何事情都会走神。
他总会想到以往林舒欢跟在他後面喊他‘景瑜哥哥’的时候,她的眼里,似乎只有他,好像,他是她的一切。
而不知从什麽时候起,她的眼里没有他了,满是疏远隔离。
他仿佛,失去了什麽,这失去的感觉,刚开始没有那麽强烈,他甚至觉得轻松。
但现在,他走不出来。
“是……不过,那也是,很久之前的事了。”林舒欢听到裴景瑜的话,回了这麽一句,说的时候,不自觉往萧牧野的方向靠拢了些。
她现在就这麽讨厌他吗?
裴景瑜微微皱眉,视线落在了林舒欢紧拉三叔衣袖的那只手上,一股无名之火徒然升起,但还是压着道:“你为什麽不早点告诉我?”
可为什麽要告诉……
林舒欢一时不知道该怎麽说,她不知道为什麽裴景瑜突然间有些生气了,更拽紧了萧牧野的衣袖。
裴景瑜见她一个劲的往萧牧野身边靠,更恼怒。
她以前不是只有他吗?
不是一直给他送饭送点心,一直在找机会接近他,一直喜欢着他的吗?
怎麽变的那麽快,转头就喜欢上了别人!
“林舒欢,你……”裴景瑜上前几步,被萧牧野挡住了。
“你直呼你三婶的名字,”萧牧野脸色极其淡漠,眼底黑沉:“裴景瑜,要是你不知道该如何尊敬长辈,我可以教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