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麽?
哦是状纸。
这他们京兆府的状纸,给他大理寺的看做什麽?
“这状纸……”陈通疑惑着拿起,随着一目十行看下去,脸色逐渐大变,把纸拍在桌案上,“简直是妄加之罪!”
什麽绑人,什麽包庇,他什麽都没听过,什麽都不知情!
“陈大人别急,你好好看这写状的人是谁。”孟叔则道。
“不管是谁,写的都是些……安放?”
陈通压着怒看到最後一行,脸色微变:“这状纸怎麽会是他写的?他不早就被哪个贵人给招作门客了,几年都没听见消息了。”
“以前这个人做状师时,就从来不写虚假状纸,我也不知道他今日怎麽就提这林娘子写了这一封,”孟叔则道,“陈大人,你我都是审案的,这状纸的虚实,想必你心里也有数,到底有没有这回事,你不知道,还且问问其他人有没有借家族之势干了不该干的。”
说罢,孟叔则起身。
“明白明白,”陈通连忙一起,“今日多谢孟大人!明日丶不,後日,一定给大人一个答复!”
陈通哪里不明白。
孟叔则明明可以正常审理案件,哪里需要跑这一趟告知他。
自己欠了孟叔则一个大人情啊!
陈通伺候祖宗一样送孟叔则出去,接着就坐在正堂等着。
陈云骁一回来就被人请到正堂,一到正堂就看到了陈通垮下来的脸,他本有些懒散的身子站直了,喊了一声:“爹。”
“爹?还好意思叫爹?你过来!”陈通厉声道,“老老实实给我交代你今日干了什麽?”
“今日?今日我什麽都没干,就在丰庆楼,至于平时跟我在一块的,你也都知道啊爹!”陈云骁回道。
丰庆楼。
陈通一下子就和那状纸对上,知道事情没跑了。
“你还说什麽都没干?难道不是你绑了林家娘子?!”
原来是这个事。
陈云骁都没放到心上,反倒松了一口气道:“爹,我还以为是什麽事,我就玩玩她,你也知道,这个傻子气人的很,上次杀了我的狗还让我给她赔罪,这回我就吓吓她。是哪个多嘴的和你说这种小事——”
“是京兆府的孟大人亲自上门来说的!”陈通大挥袖道,“人家都告上门来了!告你大庭广衆之下绑架官眷之女,告我们陈家以权谋私,那丰庆楼就是我们陈家私设的淫窝!”
“胡说八道!”
陈云骁气得大吼:“这都什麽事,我不就让人把她关在柜子里吓唬她,什麽绑架,什麽以权谋私,没有的事!”
“你难道没有当街绑人?就这一条,就足够你充军几年了!”
陈通指着陈云骁道:“更何况那林家娘子还是官眷的女儿,你还想参加科举?还想进殿试,弄个探花郎?想都别想!你这回就算是个皇亲国戚都没办法脱身,你这个脑子想明白没!”
陈云骁被陈通的这一顿骂骂得方才的怒火全消,随之而来的是後怕。
他木楞地看着陈通:“爹,你说的都是真的?”
“难不成还是假的?现在跟你儿戏呢!”
“爹,爹,”陈云骁上前几步,“那我怎麽办,现在能怎麽办?”
陈通看着自己的这个儿子,是遗孀留下来的独子,他也是从小带到大,真没想到今日会闯出这祸来。
许久之後,他叹了口气:“我与孟大人说,再给两日时间。那林娘子住在裴府是吗,明日我与你一起去裴府,看看能不能让她撤下诉状。”
次日书塾的课业结束,林舒欢的平章院就有了客人到访。
巧慧过来通报时,眼神与面色都怪异好奇之际:“娘子,是大理寺丞陈大人和陈郎君上门来了,还拎了不少东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