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
夏黎听到有人在自己耳边说话,那声音很轻,很温柔,似乎生怕吓坏了刚刚睡醒的夏黎。
“陛……下……”夏黎沙哑的开口,嗓子实在太干了,完全说不出话来。
梁琛满目惊喜,甚至有些小孩子手足无措的惊喜,道:“你终于醒了?是不是渴了?别动,寡人给你喂水喝。”
梁琛倒了一杯水,还是温的,自己坐在龙榻上,将夏黎扶起来,让他靠在怀中,仔细的给夏黎喂水。
夏黎渴得厉害,喉咙沙哑,仿佛干涸的小鱼,大口喝了好几口,险些呛到。
“慢慢饮。”梁琛为他轻轻拍背:“别呛了。”
喝完了一整杯水,梁琛道:“还喝麽?”
夏黎摇摇头,实在喝不下了,他刚醒来还十分虚弱,累得重新躺在软榻上。
“陛下……”夏黎虚弱的道:“楚轻尘……”
“你放心。”梁琛道:“楚轻尘已经退热了,他得的并非甯毋疫病,只是症状相似罢了,那些绣衣卫也是如此。”
“呼——”夏黎狠狠松出一口气,喃喃的道:“太好了……幸亏来得及。”
他的话说到此处,突然一顿,因为夏黎看到了《绮襦风月》那册话本,话本此时呈现摊开的状态,而且摊开在最後一页。
夏黎昏迷了整整一夜,这个时间足够梁琛看完这个话本了……
夏黎抿了抿嘴唇,昨夜情况紧急,他生怕耽搁一会子,楚轻尘会病死,其他绣衣卫也会感染,整个大梁宫都会陷入疫病之中,然後是上京,然後是所有郡县,到那时候,病患会淹没整个大梁的土地……
而夏黎当时又太虚弱,如果没有梁琛的帮助,他根本无法修改话本的内容。
夏黎张了张嘴唇,沙哑的道:“陛下……都看了?”
梁琛知道他指的是什麽,点点头,道:“寡人都看了。”
夏黎道:“陛下有什麽想问的,便问罢。”
梁琛指着话本,道:“这到底是何物?”
夏黎深吸了一口气,梁琛是个聪明之人,若是临时编纂一个胡话来糊弄他,或许根本行不通,所以只能将话本这个金手指和盘托出。
再者……
昨日那麽危机的时刻,夏黎感染了要命的疫病,梁琛并没有第一时间出去躲避病疫,反而留下来照顾夏黎,夏黎虽在昏迷,也感受到了梁琛的无微不至。
在危难关头,梁琛的做法令夏黎感动,夏黎觉得,这件事情可以告知他……
夏黎将话本的事情与梁琛说了一遍,《绮襦风月》看起来是一个狗血买股小说,但其实是一个巨大的金手指,但凡是话本中的攻君,都可以被夏黎支配,不止如此,话本本身还有预知的功能。
梁琛盯着那话本震惊了良久,终于反应了过来,迟疑的道:“所以……寡人闹肚子,是你写在话本里的?”
夏黎:“……”
夏黎没想到,梁琛第一个要问的问题,竟然是这个?是不是搞错重点了?
夏黎干笑道:“当时陛下一心试探于黎,黎也是……出此下策。”
“还有,”梁琛还抓住了其他重点,道:“寡人时不时的健忘症,也是你搞的鬼。”
夏黎:“……”重点更加偏颇了!
夏黎连忙岔开话题道:“陛下可还有什麽要问的?”
梁琛思考了一番,道:“是了,寡人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又问。”
夏黎点点头:“陛下请讲。”
嘭——
梁琛没有立刻开口,而是将夏黎一下按倒在软榻上,眯起一双危险的眼眸,沙哑的道:“阿黎,这话本里,为何那麽多与你纠缠不清的男子?碍眼的厉害。”
夏黎眨了眨眼睛:“陛下说的是那些候选攻?”
“候选攻?”这名字倒是贴切,但梁琛很是不喜欢。
夏黎解释道:“陛下,这是买股文,嗯……买股文的意思就是,这些候选攻都有机会上位,成为正牌攻,但最後正牌攻到底是谁,一般都是看读者人气,不一定就是……唔!”
梁琛忍无可忍,低头吻住夏黎的嘴唇,让他不能再解释的如此清楚。
夏黎睁大眼眸,惊呼了一声,双手颤抖的推着梁琛的胸口,他才退热,还未痊愈,这样亲密的激吻,不知会不会传染给梁琛,便算不是甯毋疫症,这病来如山倒,也是难受的厉害。
夏黎轻轻捶打着梁琛的胸口,力气很小,一点子也不像是推拒,这可把梁琛给捶的酸爽了,一只大手捉住夏黎的手腕,在唇边亲了亲,笑道:“阿黎你摸得寡人更加兴奋了。”
夏黎:“……”
夏黎脸皮发烫,比昨夜发烧还要烫,明明是推,怎麽就变成摸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