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轻尘点点头:“已经入京了,马上便到馆驿。”
夏黎道:“咱们去迎一迎。”
南楚的使团,并着甯太妃与安远侯的队伍,一并子进入上京,在大行署的馆驿之前停驻马车。
夏黎一身绛紫色绣衣,腰配紫金剑,站在首列迎接。
哗啦——
最前面的辎车打起帐帘子,一个约莫四十岁模样的女子,缓缓的从车上走下。
巴掌大的脸面,标准的美人鹅蛋脸,下巴并不尖削,一股古典之美扑面而来。高洁丶莹润丶端庄丶美艳,夏黎以前见过的所有美女,都不足以与这个女子相提并论,甚至不可同日而语。
那端庄的美人,便是安远侯的母亲——甯太妃。
夏黎在见到甯太妃之後,这才焕然大悟,为何甯太妃身边带着一个孩子,还可以进入後宫,甚至冠宠一时,毕竟这样的美貌可不多见。
甯太妃优雅的步下辎车,美目一扫,最後落在夏黎身上,提高了步伐,快速走过来,突然……
一把将夏黎抱在怀中。
夏黎:“……”什麽丶什麽情况?
“黎儿!真的是黎儿!”甯太妃搂着夏黎,亲昵的拍着他的背心:“黎儿,你受苦了,你受苦了,你家中的事情,甯姨都听说了……”
夏黎眨了眨眼睛,这麽听起来,甯太妃和原身的关系还挺好?
夏黎退出来一步,拱手道:“绣衣司副使夏黎,给太妃问安。”
甯太妃被他逗笑了,上上下下的打量夏黎,道:“黎儿,何时与甯姨如此见外了?想当年,你母亲……你母亲还在的时候,唉——”
原来甯太妃与夏国公夫人十足要好,甯太妃自从嫁入宫中,便不能时常出来走动,唯独与夏国公夫人说说话,聊聊天儿,也算是解闷了。
久而久之,便识得了夏国公府的小世子,于是安远侯从小便与原身在一处玩。
甯太妃道:“你的母亲不在了,把甯姨当成是你的母亲便是了,可怜见儿的,你家中发生那样大的变故,心里一定难过坏了罢,真是可怜,唉——”
她说着,强自打起精神来,似乎不想勾起夏黎的伤心事。
可是夏黎哪里会觉得伤心?他对夏国公府完全没有任何亲情可言,更不要说,夏国公和废後夏娡还想利用夏黎,伤害夏黎了。
“好了,不说这些伤心事儿。”甯太妃招招手:“来,无患,怎麽还站在後面,快来见一见黎儿!你看看,这一别好些年,黎儿长大了,可比往日里更加俊美了,都把无患给比下去了!”
甯太妃伸出手,一个年轻的男子从後面的马背上翻身而下,大步走过来,恭顺的扶住甯太妃,道:“母亲。”
夏黎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主角攻——甯无患。
甯无患一袭白衣,纤尘不染,不比柳望舒那种高不可攀的清冷,也不比梁玷那种拒人千里之外的冷酷,又比楚长修的寡淡多增加了一些温柔的人情味,果然称得上是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甯无患随了他母亲的容貌,标准的鹅蛋脸,面容俊美而亲和,贵气又平易近人,令人见之忘俗,自有一种想要亲近的感觉。
夏黎快速的上下一打量,果然是个美男子,无论是身量丶体魄,还是容颜,都无可挑剔,只不过……
若说是上京第一美男子,夏黎觉得还是需要好生考虑考虑,他觉得梁琛的容颜并不比甯无患差,尤其是那胸肌,更是给梁琛加分不少。
上京美男子的排行之中,却没有梁琛一个名号。其实道理很简单,梁琛弑杀残暴,哪里有人敢给这样的暴君偏序,难道是不想要脑袋了?
甯太妃笑道:“快来见见黎儿,可不要生分了。”
甯无患走过来,彬彬有礼的道:“夏开府。”
夏黎回以作礼:“侯爷。”
甯太妃左手拉住夏黎,右手拉住甯无患,将二人的双手搭起来:“什麽开府,什麽侯爷,你们往日里不是经常玩在一处?怎麽今日如此生分了?”
夏黎有些子尴尬,他不喜欢陌生人的触碰,虽然是青梅竹马,但那是原身的青梅竹马,还是便宜弟弟未来的正牌攻,夏黎自是不好撬墙角的。
夏黎想要抽回手去,有人已经提前一步,直接将二人的手毫不客气的分开。
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夏黎道:“陛下?”
是梁琛!
梁琛竟然亲自到了大行署的馆驿门口,他的面上带着微笑,但是笑容不达眼底,大手将二人分开,不着痕迹的挡住夏黎。
“这不是阿兄麽,回来便好。”
甯无患立刻恭恭敬敬的作礼:“臣甯无患拜见陛下。”
梁琛摆了摆手:“阿兄不必多礼,这一路奔波劳顿的,定然是累了,怎麽能站在门口叙旧呢?快快入内歇息,晚间还有接风燕饮。”
“谢陛下体恤。”甯无患拱手。
使团进入馆驿下榻,梁琛看着甯无患的背影,突然发问道:“阿黎,你觉得安远侯的容貌如何?”
夏黎有些子奇怪,梁琛怎麽一上来便让自己评价旁人的容貌?还是一个侯爷。
夏黎虽然年纪轻轻便是开府,但论官位和亲疏,远远不及封侯的甯无患。
“回禀陛下,”夏黎避重就轻的道:“黎不敢贸然议论安远侯。”
“哦?”梁琛挑眉:“那你看寡人容貌如何?”
夏黎眼皮一跳,回答道:“黎乃臣子,更不敢妄图议论陛下容貌。”
“呵呵……”梁琛笑起来,好似心情很好,道:“你说不敢评论安远侯的容貌,更不敢评价寡人的容貌,寡人比安远侯多了一个更字,阿黎的意思……是不是寡人更加俊美一些。”